姜城霜忽然精神一凛,把虎皮一抖,质问道:「话说回来你现在在哪?有地方住吗?不会还在公司吧,我有叫祖彤给你电话,他找到你了吗?」
他当然晓得士苑那栋房子有些禁忌,但他更担心陆于霏没方安歇:「我知道你不想搬家,但现在你住的地方也不能回去,要不就先住我那里,我稍微叫人整理过了,可以直接住进去,缺什麽就跟习祖彤要。」
真真是少爷脾气,呼风唤雨的不带喘声,先不说现在情势紧张,照片的事都还没解释清楚,他住进去要被查到了什麽风声还得了,再者习祖彤又不是他的朋友,他怎麽好意思没皮没脸得使唤他:「不用了,我找到地方住了。」
姜城霜一听,就觉得虎皮上长了猫毛似的,狐疑道:「你现在哪,酒店?不会是去梁是瑄家吧……」
陆于霏没好气:「你怎麽不猜我去酒吧,你现在也管不着我,我爱去哪去哪……」
姜城霜浅浅一笑,很是雍容大度,像一个完全了解自家妻子的丈夫:「我早打给tomas了,要他一有你的行踪就告诉我,所以到底是哪里……」
陆于霏还来不及反嘴,就已经有人代替他回答了姜城霜的问题。
易东铭刚洗完澡走进客厅,就看到陆于霏单臂靠在沙发上盯着漆黑的电视萤幕,不觉快步走到他背後,乍然发现他在讲电话,但出口的声音已经来不及收回来:「陆学长,我洗完澡了,你要用浴室吗?」
陆于霏愣了一下,才正要回头,就听到耳边传来类似犬类磨牙的声音,姜城霜本来哄着劝着唱着要把陆于霏哄好,却突然态度大转变,一秒忠犬变恶狼,阴恻测道:「他是谁?为什麽叫你学长?你去谁家了?」
陆于霏满头黑线,抬手示意易东明先回避一下,边安抚他家有些杀红眼的狗:「事务所的一个後辈,明天我们要一起去见客户,顺便待个一晚。」
「他是谁,什麽来历,你把名字报给我,没事邀你去他家做什麽,肯定没存好心眼。」
陆于霏揉着眉头轻声道:「就说是事务所的学弟,你不是听他喊我学长了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吗。」念归念,他还是报了名字给姜城霜,省去还要花力气哄他的麻烦。
「那他叫你去洗澡干嘛?」姜城霜自诩智商情商双高的情圣,但偶尔还是会有智商离家出走的这麽几天,狠戾道:「你是不是又上酒吧了,别是什麽人花言巧语把你灌醉了……」
陆于霏当场炸了,吓得躲到厨房的易东铭探出了脑袋:「我洗澡怎麽了?你哪天不洗澡啊?他借我地方住难道还不借我浴室吗,用点脑子好不好!」
姜城霜噎了一下,才发觉是自己反应过度,而且学长讲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喝过酒,才放下心来,他又叮嘱了好几句,直到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出现:「我这几天就先待公司几天,你要记得好好吃饭,酒别乱喝,我会给你电话,有什麽事就打给习祖彤,这样我比较放心。」
陆于霏暗骂他婆妈,却又觉得每句话都妥贴得烫印在他的心头:「行了,又不是怎麽了,我们也才一天不见,就这样吧。」
姜城霜笑了一下:「那咱们亲一下。」也不等陆于霏翻脸,迳自往电话筒啾了响亮的一声,才挂断电话。
陆于霏拿着电话迟迟无法回神,居然有人丢脸成这样,也不知到姜城霜周围有没有人看到,简直没法活了这是,连他这个被亲的人都觉得丢脸丢到不敢在易东铭前面抬头了。
作者有话说:
☆、五十一
隔天一大早,陆于霏当然没忘记他答应侯静远要在他们公司碰面,本来他打算稍上易东铭一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一个人应该就可以谈拢。
他和易东铭一同搭了公交车去事务所,陆于霏为了中午的会面跟易东铭借了一条领带,明明花纹和颜色都很普通,却还是被眼尖的史育朗逮个正着,他一把勾住陆于霏的肩膀,贱兮兮得撩着虎牙:「怎麽,昨晚到哪里鬼混去了,你别小看我,我连你内裤穿的是不是你的都知道,要不我们去厕所检查一下。」
「你少恶心了,走开。」
「诶,恶心人的不是我吧。」史育朗唯恐天下不乱,就怕没把陆于霏的炮筒点着:「咱们的男神学弟最近好像桃花挺旺,闹得满城霜雨的,我说陆少啊,这双破鞋穿得够旧了吧,少说也用了好几年了,差不多该蹬了吧。」
陆于霏没顺着他的逻辑,不屑一顾道:「他传他的绯闻,关我什麽事。」
史育朗喔了一个长音,狡诈的瞳孔突然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转瞬即逝,又嘻皮笑脸得竖起大拇指,激赏他:「这才是咱陆少的范儿是不,那种小明星玩玩就算了,他就是嫁了女儿都不关你的事。不说这了,你说你什麽时候来我们这儿露露脸啊,大家可想你想的紧,上回表哥难得回来长一点,大家聚会聚会热闹一下,你也不肯,简直比梦露还难请出场。」
陆于霏很瞪了他一记,厉声斥道:「别把我跟你哪个情妇摆在一起!」
「哎,什麽情妇,话可不能这麽说,都是乾妹妹,我可是一直专情於小晴的。」史育朗摆着正人君子的脸孔信口胡诌,分辨不出哪一句真哪一句假:「说认真的,咱们下礼拜有个小聚,不是什麽不正经的地方,就武哥的蜘蛛楼,他店里的toas说你好久没去喝酒了。」
tomas这王八,陆于霏在心底骂得热火朝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