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84年六月十日荷兰联省共和国执政威廉于阿姆斯特丹大教堂加冕为荷兰国王,荷兰联省共和国改为荷兰王国,奥尔登巴内费尔特任首相,君主制开始在荷兰落脚。
但人们还没来得及庆贺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刚刚加冕为王的威廉一世便倒在了刺客的枪下。
威廉一世的死,使得仍处于战火中的荷兰陷入了动荡,本就矛盾不断的王权派和共和派为了王位继承的问题,在议会中争执不下。
王权派出于稳定局势的需要,主张由早已被册立为继承人并手握重兵的莫里斯继位。
但共和派为了趁机控制朝政大权,主张由刚刚出生五个月的莫里斯同父异母的弟弟腓特烈.亨利.奥兰治继位,并主张在腓特烈继位后,成立摄政议会,由摄政议会处理政事,一直到腓特烈成年为止。
这种废长立幼的提议,立刻招致了王权派议员的激烈反对,莫里斯是威廉一世指定的王储,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在军中历练了两年之久,长于军伍,成熟稳重,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
而腓特烈.亨利才刚刚出生不久,尚不懂世事,如今荷兰正陷于战火之中,让这样一个孩童继位,国将不国。
但共和派却仍坚持己见,双方你来我往几场辩论下来,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如今能够决定输赢的便是莫里斯和他手中的军队,只要他能够平安地赶回海牙,在军队的威慑下,胜利的天平必将倒向王权派。
决定荷兰命运的一天到来了,公元1584年七月一日布鲁日荷军军营,中军营帐,身穿黄衣的莫里斯正端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眼睛微闭,等待着将领们的到来了,而身穿黑色外套的泰利埃则手持一卷地图站在他的身旁,经过了一夜的谋划,他已经成竹在胸,此次行动必将成功。
“殿下将军们正在帐外等候”一个红发侍从掀开了围帐,走了进来。
“让他们进来”莫里斯微微睁开了眼,挥手向侍从示意道。
身穿军服的将领们走了进来,找到了座位后,围坐在了莫里斯的身旁,他们沉默不语,纷纷望着莫里斯,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莫里斯扫视了一下众人,心中暗喜,此次会议的参与人员除了莫里斯直属的维尔德、库尔特、莱昂和泰利埃等亲信外,连一向和莫里斯并不对付的海军也派出了负责支援布鲁日作战的第二舰队司令卢卡斯前来。
而令人欣喜的是,卢卡斯恰恰是海军部中为数不多的铁杆王权派,对于莫里斯来说,此次行动非同小可,没有海军的配合是绝对不行的。
但莫里斯对于海军并不信任,因为海军**和派所占的比例实在是太大了,而新一代的学院派和王权派还被死死地压在底层,始终无法占据高位。
更为关键的是,从克莱斯勒的字里行间,他敏锐地发现出议会中关于王位继承的激烈斗争,共和派在王位继承上选择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腓特烈.亨利.奥兰治,这就意味着他要得到海军的支持将难上加难。
如果这次前来的不是卢卡斯,而是其他人,莫里斯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但幸运的是,海军的一个疏忽,竟派来了一个坚定的王权派这真是上天眷顾呐。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莫里斯咳嗽了一声,身旁的泰利埃将手中的地图放到了桌上,轻轻摊开。
而莫里斯本人则从马裤口袋中取出了那封书信,将它递给了正对面的维尔德,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这是?”克莱斯勒的信,难道是老爹托他寄来的家书,不会又要说一些家里生意的事了吧,维尔德满怀疑惑地接过了信,在摊开前瞄了一眼落款。
莫里斯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维尔德眼见从莫里斯那里得不出答案,便赶忙拆开了信,身旁的人也连忙凑了过来。
这封信如同晴天霹雳,令众人大吃一惊,他们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维尔德才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殿下,这,这怎么可能,陛下他”
“此事千真万确”莫里斯平静地回答道,虽然他的心中仍悲痛万分,但此时此刻,为了稳定人心,身为指挥官他必须镇静下来。
“诸位,如今陛下不幸蒙难,尼德兰群龙无首,国内动荡不安。”莫里斯站了起身,他手按剑柄环视众人,用极具威严的声音向他们说道。
“而共和派欲行废长立幼之事,混乱朝政,将尼德兰的神圣土地卖于残暴不仁的西班牙异教徒,此等卖国求荣之行,我等岂能坐视不理”莫里斯紧握右拳,慷慨激昂地演讲道
莫里斯的话让众人镇静了下来,他们纷纷镇静了下来,泰利埃见状,便趁热打铁地接过了莫里斯的话茬。
“如今国内如此动荡不安皆因王位空虚所起,莫里斯殿下,英武聪惠、稳重持国,更是陛下所立的王储,尼德兰当此危难之际,继位之人非莫里斯殿下不可,敢有异议者,定斩不赦”语罢,莫里斯一声令下,泰利埃霍地拔出剑来,一群手持钢枪的士兵冲入了帐中,坐在座位上的将领们惊魂未定间已被团团包围起来,数十条枪已对准了他们的后背。
这次行动将决定莫里斯的命运,如果他与王位失之交臂,那么不但他多年来的努力将付诸东流,而且他也将身首异处。
所以为了完成父亲的遗志,为了尼德兰的霸业,为了活下去,莫里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