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郑东庭一边高声大吼,一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身来。
面前的刺客一身黑衣,面罩黑巾,躲在大厅的阴影里就仿佛融化在了黑暗中,只有手中精光四射的利剑仿佛猛兽的獠牙,咄咄逼人。
郑东庭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这个黑衣刺客就仿佛猎豹一般合身扑来,手中霜刃一闪,径取他的喉咙。
郑东庭虽然轻身功夫出色,但是人毕竟比不上剑快,更何况肋下受伤,移动更加艰难,眼看就要被一剑穿喉。
就在这一瞬间,顾念风的剑出鞘,剑光清寒如玉,一剑挑开了刺客的武器。
顾念风转手一招天山剑法“一线星破楚天界”。
这黑衣人认得厉害,连忙收剑,一个后空翻远远躲开这一击。
“有刺客!”郑东庭将祖悲秋肥胖的身子扛在肩上,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洪亮的嗓音将院中值守的关中弟子吸引了过来。几个徐州分舵弟子挥舞长剑,气势汹汹,叫嚣而来,将刺客团团围住。
只见这黑衣刺客身体飞快一旋,长剑舞出一轮炫目的光盘。只听得叮叮叮叮数声脆响,围过来的分舵弟子还没有来得及舞剑作势,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成了一地废铁。
“跑啊!”关中弟子们倒也干脆,脚下根本没停,顺势转过身飞快地四散跑光了。
“走!”无心和这个人多有纠缠,顾念风直接对郑东霆大声道,然后使用轻功离开此处。
郑东霆扛着祖悲秋,跟了上去
夜风扑面,徐州城影影绰绰的灯火连绵不绝,在郑东霆的眼中连成一条奔腾不息的光河。若是在平时,在万家灯火中施展轻功,趁夜奔行,这样的流光之景是最吸引人目光的。
但是此刻的郑东霆没工夫欣赏眼前疾驰的美景,也决不愿作丝毫的停留,更不敢再浪费气力高声呼救,只能闷声不响地从一户人家的房顶,跳到另一户,专门挑选在常人眼里看来过于诡异莫测的道路拼命奔逃。
郑东霆的轻功乃是江湖上最高明的轻功,但是身上负重两百斤,真的很难将这燕子般轻盈的身法发挥到极致。而这个刺客所施展的轻功虽然不如燕子飞云纵有名气,但是却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技,想要甩掉他只能是痴心妄想。顾念风明面上展现的是天山的轻功,也不差,但和那人差不多,只能先僵持这状况。
现在要不开打,要不甩开。
在暴露武功个暴露轻功中,顾念风选择暴露轻功。
“下去!”顾念风利落地指挥
郑东霆想也没想,双腿一用力,踩塌了脚下的屋顶,落入了身下的民居之中。
顾念风也同样落入其中。
跟在他身后的刺客双脚一挺,在这座民房上巍然立定,长剑下指,将整栋房屋都笼罩在了他的气机感应之下,却没有立刻冲入顾念风和郑东霆坠入的空洞。他显然仍对顾念风和郑东霆的本领有三分忌惮,怕他们在房内突然施展杀手,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顾念风直接从民居的卧房中找出一床被子,快速道:“放下祖悲秋,抗被子走!”
郑东霆立刻照做,祖悲秋刚学轻功没多久,根本逃不掉,还不如用障眼法。
片刻之后,黑衣人确定屋内没有杀气激荡,随即力贯脚背,准备和顾念风、郑东霆一样破屋而下。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门板破裂声突然传来。只见这家民居的门板被一股大力撞碎,顾念风和扛着东西的郑东霆风驰电掣地朝着远方的黑色丛林疾驰而去。
“哼!”黑衣刺客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一如丛林,他们两人的速度反而变快了。
“不对!他扛着两百斤重的一个胖子,怎么能在枝丫之间如此流畅地行进?”黑衣刺客想到这里,心头大震,一口真气转浊,不由自主地从树上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站在树梢上的郑东霆转过身来,嘿嘿一阵冷笑:“怎么,发现不对头了?”
刺客一振长剑,仰起头来,双目红光乍现,显然恨极。
郑东霆一把将背上的“祖悲秋”丢到地上。只见“祖悲秋”身上的衣服飘飘扬扬地翻飞而去,只剩下里面一床绘着俗艳花纹的棉被。
“嘿,一看你就没怎么读过书,四书五经是不用想了,三十六计听说过没有?”郑东霆满脸嘲讽地问道,“知道‘瞒天过海’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黑衣刺客猛然醒悟,下意识地朝着刚才民居所在的方向望去。
顾念风直接就纵身离开了,速度比之前更快。
“猜猜现在你还能不能追上我们?”郑东霆还多说了一句话,这才整个身子犹如一道灰黑色的闪电,倏地一声在空中消失不见,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刺客待要抬腿去追,却连两人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只能无奈地收住步子。
郑东霆对于顾念风的轻功没什么疑问,他已经学会了在顾念风面前保持一定的沉默。
“师兄,我们去哪儿?”祖悲秋乖乖地待在原地,缩在那里,直到看到郑东霆才松了一口气。
“随便换个地方再说。”郑东霆安慰着他的可怜师弟。
顾念风一直没有说话,他终于发现自己对郑东霆一直不同。他似乎在郑东霆身上期待着什么。所以才会一次次故意挑战着郑东霆的极限。他会对一个人无故露出真实的一面,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郑东霆就是不同的。
刚刚那黑衣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