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使周慕斐感觉到胸口一阵暖暖的涨涨的,眼眶更是一阵发热,他连忙低下头闭上眼睛,生怕独孤流云看出自己的异常来。
不过独孤流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此刻的情绪正十分低落。
雕儿是跟着自己一起出去狩猎的,结果如今却负伤而归,这让独孤流云十分内疚和自责,他觉得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雕儿,才会致使它被坏人欺负,受了这么重的伤。
周慕斐直等眼眶酸热的感觉过去了才肯抬起头去看独孤流云,却见他薄唇紧抿,俊脸上隐隐有自责之色,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少年,遂低叫了两声,亲昵地用头在他脸上蹭了几下以示安抚。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对独孤流云表现出亲昵和喜爱,顿时令独孤流云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抱住了周慕斐,一面用手抚摸着他背上的雕羽,感受着手心被柔滑羽毛轻轻刷过的舒适感,一面正色道:“雕儿,这次是我太大意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周慕斐闻言摇摇头道:“噢,噢噢!”不怪你,是那两个小子太卑鄙了,竟然暗算老纸!如果是凭真实功夫,看老纸不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独孤流云和他相处数年,现在已经能基本猜出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来:“是啊,我的雕儿最厉害了!”
因为周慕斐受了伤,所以独孤流云也没了心思去前厅吃晚饭。
还好陈妈从下人口中听说大雕受伤了,于是连忙炖了一锅进补的鸡汤送了过来,顺便也给独孤流云带了几样菜。
独孤流云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架不住周慕斐用嘴咬着他的衣襟使劲儿往桌子旁边拽,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跟着一起过来。
独孤流云给周慕斐盛好鸡汤,特意把两只鸡腿都舀给他,外加一大块肥美的野兔子肉。
周慕斐又是翻山又是抓梅花鹿又是挨箭,忙活了一天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此刻对着这么多香气四溢的鲜肉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于是低头就是一通猛吃。
独孤流云也同样一天没有进食,看着对面的雕儿那贪吃的模样,他也觉得腹中开始饥饿,于是放下了心中的郁闷,操起筷子开吃。
于是一人一雕对坐在桌子前,对着一桌子各种肉类吃了个不亦乐乎。
翌日清晨。
因为还是假期,独孤流云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直到将近早膳时间才起床洗漱一番,然后从床上将刚刚睁开眼的周慕斐拉下来,带着他一起去吃早膳。
季凌轩早已听说昨日独孤流云养的雕受伤一事,因此看到周慕斐那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翅膀,倒也没有表现出诧异来。
用过早膳后,独孤流云拉起周慕斐,一人一雕相携走出前厅,然后在下人们的注视下走出封剑山庄,沿着山庄遛弯消食。
周慕斐一口气吃了两斤牛肉,吃得胃里鼓涨涨的几乎要打饱嗝了。
他一面跟在独孤流云身后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一面想,现在这种有酒有肉还万事不用操心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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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了,于是以后更新速度会放缓~~~~
☆、独孤受罚
眨眼中秋节过去,独孤流云的两天假期过完,便又照常去练功室练剑。
周慕斐因为右边翅膀受伤,所以既不能飞出去到后山抓野兔毒蛇,也无法陪着独孤流云练剑,只好趴在独孤流云的床上养伤加补眠。
一觉睡醒发现早就过了早饭时间,肚子饿得不行的他只好去厨房觅食,所幸体贴的独孤流云早已吩咐陈妈给他准备好了美味的烧烤兔肉。
周慕斐一口气吃完了一整只野兔,填饱了咕咕叫的鸟肚子,然后再走出去散步消食,免得光吃不运动长出一身肥膘导致飞不动就太悲剧了。
溜达了半个多时辰回来,正好看到独孤流云从练功室走出来。
原来又快到午膳时间了。
周慕斐陪着独孤流云去前厅吃过午饭,百无聊赖的他不愿意回房间孤零零地呆着,索性跟着独孤流云去了练功室,虽然不能陪他练剑,不过站在那里看他练剑也好,起码有个人作伴总比自己一个人在那个空空的房间里呆着要热闹些吧。
本来独孤流云和周慕斐都以为狩猎那天的事已经结束了,然而事情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天中午,独孤流云正在练功室练剑,周慕斐则在旁边看他练剑顺便发呆,忽然有人走进来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独孤流云停住手转头看去,却见来人是唐叔,不禁有些诧异,要知道在他练功时,除了师父以外,别人是不允许进入练功室的——当然周慕斐除外,他不是人,是雕。
唐叔朝着独孤流云施过礼,开门见山道:“独孤公子,主人传你去前厅。”
独孤流云应了一声,反手将长剑插、入剑鞘,然后跟着唐叔朝着前厅走去。
周慕斐自然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一人一雕随着唐叔走进前厅,却见厅内除了季凌轩以外,另有两个猎户装扮之人,分别是一个六旬老汉和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
独孤流云见其中那个右手臂被绷带固定住的年轻人十分眼熟,遂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这才认出他竟是前几日用箭射雕儿,然后被自己出手教训的两个年轻猎户之一。
这时周慕斐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猎户就是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