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今天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我会解决。”毕竟是忠心的老臣,祈禛也说不了还狠话。他也知道,如果现在暴起夺位,大概会一举成功,但是风险太大,不留神既是鱼死网破,王庭不少的是虎视眈眈的人。何况,他从来没想要当皇帝,尤其从母妃枉死后,他对皇室简直是避之不及。可是,争不争,不是能于他决定的,母妃的娘家人,外公的门生,早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至少要保证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争。
祈禛明白,保持他和皇兄的势均力敌最好,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关键是不是他的人做的。无论是皇兄自己干的,还是第三者而为,于他都不是好兆头。现下最好的是还原从前的平衡,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好。
这厢祈禛正烦心,简纾却过的还不错。到京后祈禛吩咐管家将他安排到牡丹苑后便没有交代,牡丹苑又在客院和后院交接的尴尬位置,王府的下人不知该将他处在什么位置,便放任他在王府自由。当然,简纾也小心把握着分寸,毕竟这样得自由已经很难得了。旁观者清,虽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但王府似乎笼罩着一股低迷的气氛。
“最好别挨到我。”简纾清净了几天,内伤好了七七八八,便沉不住气,趁着夜色在王府中晃荡着,默默地为出逃做着打算。南疆是不能回去了,祁国又不熟,真正让人有几分纠结。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似乎从远方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若有若无的甜香。“紫霖。”一倒白影飘到眼前,形如闪电,仔细看来那衣袂却是盈盈的舞动。来人一身白,本来素净的颜色硬是让那人衬出几分的艳丽。不得不说他大晚上将王府当做自家后院就算了,还嚣张的穿了一身的白衣,不过那形如鬼魅的身手怕是会吓人。“紫霖。”简纾的语气不禁又重了几分。
“呦呦,我就知道,你这个祸害没那么容易死的。”紫霖转过身子,一张脸白的过分,眉眼却有如子夜,小嘴一撇,下巴尖的戳人,单单薄薄的,像是纸画的美人。他的语气虽然轻佻,但明显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也只有你这个祸害叫我这名儿。”说罢眉毛一挑,很不屑的样子。
简纾看着紫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紫霖是紫陌师傅的独子,也是医圣谷正式的传人,但他偏偏不喜行医习武,专好迷香和轻功,这两样功夫倒是江湖上无出其二的。紫霖也是凭着这两样功夫,混出了些名声。江湖人只知神偷“凌星”没有他偷不来的宝贝,也没有他偷不来的消息,但知道他真正名姓的恐怕只有紫陌。
“我还从没有见你这么素净过。”紫霖兴致勃勃的看着简纾。从前紫陌练功,是配合草药毒物练得,药性聚而不发,淀得脸上的颜色颇为浓重,像是艳妆。经此大难,紫陌的心法配合雪山派纯净得内力,让他的修为更精,在加上一时寻不得草药辅助,简纾还是一张素素的脸。
对眼前的紫霖,简纾实在是怪不起来,即使明明知道紫陌的踪迹只有他才能泄露,不过,知道紫
霖不想他死,也算不错的收获。
“我在断崖找了半个月,都没看见你的尸体,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出事的。”要是出事了,以后就没有一条稳当的收入了,要知道,“杏林紫陌”的消息可是很值钱的。简纾听到没找到尸体不由得一愣,虽然现在他活着,但一定意义上“紫陌”已经死了,但是紫霖找了半个月都没有见到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紫霖之前就找到了“紫陌”,并且藏在一个隐蔽的,连紫霖都找不到的地方。至于前世的身体如何,简纾本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紫陌的身份特殊,又与现在的简纾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本来想的置身事外又是不可能了。看来紫霖没有看出现在的他有什么不同,虽然没有他挖不到的信息,但是他从不打听没有付账的闲事,这一切解释起来太复杂,简纾决定暂时不要告诉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好吧,既然你没事,我就不用再留在这儿了。”
“等等!”
“嗯?”紫霖回头问道。简纾见他浅浅的琥珀色眼眸,在夜幕下像是揉碎了月光,但是那让人怜爱的眼中,除了疑惑,没有别的表情。
“没事。”期望那个人眼光能够停住,终究是奢求吧。简纾所能做到的,只是趁着月光,看那人单伶伶的身影,消失。
简纾看着那人的余影,想做出个不屑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能做出来,撇出去的唇角拐了个方向,作出一脸的沮丧。
祈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知怎么的来到他为简纾准备的牡丹苑,明明知道那人决不会对他有一点点的同情,还是来了。他想过简纾会给他白眼,对他冷嘲热讽,甚至还偷偷的想过简述温柔的安慰,只是万万没想到当他遣散守卫,推开大门时,房里竟没有一个人。
“来人。”了解祈禛人就能听出其中暗藏的恼怒。明明知道他身怀奇术,还是疏于防卫。但这儿的守卫,暗卫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武功尽废的人都看不住!
“主人。”来的不是牡丹苑的暗卫,而是祈禛私人暗卫玄焰。
“怎么回事?”玄焰从房梁一角拎出个软软的人来,探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