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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第一次见霍光怒,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居然有些好奇,像看珍稀动物。上次提出让他隐退,他也没怒气上脸。
“岳父,如果御街的泥土回填,是不是就不会坏了龙脉?”程墨神色郑重很多,道:“或者不再开挖,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生,然后让御街出现一个一尺深,十丈长的坑?”
这是名副其实的挖坑吧?有这么坑的吗?
霍光闭了闭眼,没说话。程墨说得没错,已经开挖,说什么都迟了。这件事刘询如果怪罪下来,程墨满门抄斩还是轻的,可怜自己的女儿,嫁他不到一年,就要被他坑死了。
就算刘询不追究,哪天想起来,再翻老帐,程墨还是逃不脱满门抄斩的宿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脑残到连御街都敢挖?霍光揉了揉额角,只觉头越来越痛了。
霍光最近头常痛,放下朱笔,歇一会又好。
程墨接着道:“高祖时,陈丞相在这里建未央宫,可没说这里是龙脉。”他一指箱子里的奏折,道“这些人不过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看我挖路,要先为未央宫安装管道,他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装上,想把未央宫安装管道的事搅黄了,他们能尽快装上。”
陈丞相就是陈平。
霍光只觉头痛欲裂,脑子也不好使了。
程墨终于现他很不对劲,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道:“岳父,你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
霍光不愿被人现他有头痛之症,更不愿现他病情的人是程墨,担心程墨又要劝他隐退,只好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程墨看他脸色蜡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马上对不语道:“快请太医。”
不语清楚霍光的身体不天不如一天,二话不说,立马去外面叫人传太医。
霍光道:“我没事,用得着传什么太医?”
程墨真心实意地道:“岳父,霍氏一门全靠你庇护,你要是身体有恙,我们怎么办?所以,有病得医,小病小灾的,治一治就好了,没什么。”
这话霍光听着心里微暖,也就没再坚持,由着他请太医了。
程墨不再跟他说奏折的事,静坐和他闲聊,待太医来了,诊了脉,开了方子,才道:“岳父别再操劳了,歇两个时辰吧。我去陛下那里看看。”
霍光道:“你还想吵嚷得无人不知吗?”
这些奏折他可以留下来,甚至毁尸灭迹,再叮嘱上奏折的官员,让他们别乱说话,只为破坏龙脉的说辞别传扬开去。刘询长在民间,这些道道不一定懂,能糊弄过去,便可以保住程墨了。看在霍书涵的份上,他也得保程墨啊。
霍光觉得自己可谓用心良苦。可现在,程墨居然说要去面圣!他头痛得不行,气呼呼道:“要不要把这些奏折送过去?”
让皇帝也看看朝臣们是怎么说的。
程墨笑道:“那倒不用。伍不缺进宫告我的御状,我得去陛下跟前分辩分辩。”
伍全字不缺,这表字也绝了。
霍光靠在大抱枕上,无力地道:“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伍全会跑去宣室殿告御状,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程墨做了什么不法事,他又节制不了,只好出此下策。想到政务由自己处理,有什么事伍全没来向他禀报,而是跑去跟没有实权,只是摆设的皇帝告状,霍光很生气,决定敲打敲打伍全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程墨道:“还不是为了御街预埋管道的事。”
又是破坏龙脉的事!霍光无力吐槽,挥了挥手。
程墨行礼退出,快步追上走在前头的太医,道:“我岳父的身体状况如何?”
这位太医姓陈名坚,一直专为霍光请脉,也只为霍光请脉,别的人请不动他。
陈坚只是看着程墨笑,一句话也没说。
程墨叹气:“不方便透露是吧?他是不是血压偏高,所以常常头痛?”
陈坚不懂什么是血压,陪笑道:“卫尉见谅,大将军吩咐,他的病情谁也不能透露,我若说漏了嘴,全家性命不保。”
如果是这样,倒不能强人所难了。程墨道:“打扰陈太医了。”
程墨看霍光的症状,很可能是血压太高。他锦衣玉食,又没运动,得三高的机会大增,高血压很正常。只是怎么跟霍光普及什么是血压,又要怎么证实他确实得了这病呢?
程墨一边想,一边走,很快来到宣室殿。
伍全还没得宣召,在宣室殿门口候着,见程墨走来,黑着一张脸上前行礼。
程墨笑道:“伍大人不用多礼。”
廊下候着的内侍不用程墨吩咐,已进去禀报,很快出来道:“陛下宣卫尉进去。”
这就是差距啊,伍全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一张国字脸黑如锅底。
刘询在看书,见程墨进来,把书往几案一搁,道:“天气越来越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装管道?”
要是过了年再装,这个冬天就用不上了。他看程墨未央宫、供暖所两头跑,忙得团团转,因此问一下。
程墨道:“要安装未央宫的管道,得先预埋一号管,已经在挖路了,只是御街的路面夯得太坚实,进展缓慢。”
“为什么要预埋管道呢?你府上安装这套设备,可没有埋管道。”刘询不解地道。
程墨解释:“臣不是只安装一间府邸,自己烧炉吗?现在全城供暖,工程大了无数倍,需要建锅炉,有专门烧炉的衙门。臣请求把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