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和这个人之间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可能为自己带来一线生机。
更何况,他还说能带自己出去走走,离开这个像神经病一样严谨和华美的房间。
文谦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前生从未喝过的暗红液体滑入喉咙,牵出一阵葡萄和酒精混合的甘醇香味,红酒滑入腹中,冰凉不已,却又让身体感觉到一丝温热,文谦感觉自己的脸上泛起红晕,有一点恍惚的感觉。
他隔着酒杯看林云峰,灰发男人那张脸变得柔和起来,文谦忍不住笑了笑,朝林云峰靠近了一点,他听见这幅身体独特的嗓音说着:“只要有你陪我,去哪里都好。”
文世恭踩住脚下男人的侧脸,鞋跟顶住男人的下颌让他发不出声音,男人惊恐地看着他,文世恭把手里的枪甩来甩去,鞋底在男人脸上蹭了两下:“那么看着我干嘛?怕我杀了你?”
“要跟我作对,就要想到会这样啊,小。弟。”文世恭猛地踢向那人的脑袋,脚下的男人当即晕了过去。
文世恭点燃一根烟,猛地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窜入胸肺,微弱的酥麻感觉传到指尖,文世恭满意地吐了一个烟圈,深吸了一口气,危险地眯起眼睛。
他蹲下来,在这个保镖身上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个小型望远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用在哪种场景,永远都是对的。
尤其是,文家所有的安防地点,人员规格,换班时间,当初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哪里松哪里紧,哪里就算闯进去一段时间也没问题,文世恭了如指掌。
比如这个文家的后山,因为地方实在太大,就算有十几个保镖巡逻,还是有很多盲点,虽然这些盲点不能提供他侵入文家的机会,但是呆个半个小时看看文家的情况却全无问题。
文世恭举起望远镜,叼着烟看文家,这座巨大的别墅在夜光
中闪烁着冷艳的灯光,茂密的树林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只能看到其中别墅的一面墙以及门前花园的一些情况。
文世恭看了半天,没有找到陈爷,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房间,该不会跑到他死去父亲的房间里了吧?死人住过的房子,不知道陈爷睡得是否安生。
文世恭继续寻找,文家三楼的几扇窗户中,只是一两扇窗帘没有拉上,透过那巨大的落地窗,文世恭可以看见有两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文世恭看得很清楚,那个窗户的位置正是文谦的房间,而那两个人,正是自己的傻瓜弟弟和那个灰毛小子林云峰,他放大了镜头,还可以看见那两个人正在坐在床上聊天,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杯红酒。
灯光摇弋,红酒催情。
文世恭戏谑地把抽完的烟丢到一边,又点上一根,觉得有点可笑。
他们又和好了?
当初林云峰向文谦表白的时候,据说文谦拒绝了,然后那个神经不太正常的灰毛小子要霸王硬上弓,虽然没成功,却把文谦气了个半死,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直到文世恭回家,看文谦那副傻逼的样子骂了他一顿,文谦才停止。
那时候他还以为,一直关系那么好,好得不正常的文谦和林云峰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坐在一起聊天了,没想到现在关系那么好。
果然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对付他文世恭,同仇敌忾。
文世恭把第二支烟丢在地上踩灭,看着似乎相谈甚欢的两人,眼神变得无比轻蔑。
文世恭还记得他第一次知道文谦居然正式有了男性恋人时,心里那种无尽的耻笑,他看着李会递给他的资料一直在笑,笑得前仰后翻,止都止不住,然后指着资料里面那个据说是弟弟爱人的男人问李会:“你说,这男人的后面,是不是很厉害。”
他还问李会:“要不要找人去试试?”
然后第二天,文谦的小爱人被人在小巷子里找到,衣服裤子都被撕得破碎,后穴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周围丢着一堆避孕套。
那小子身体里有太多男人的津,液,多得甚至都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后来,那小子自杀了。
从三十层的楼上跳下来落到地面,也不过只是十几秒的事情,那个面容姣好,身材娇小的小子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体折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原本漂亮的脸蛋变得七窍流血,看见的路人都要
尖叫,很久都睡不着。
他还记得文谦失控地冲到自己面前大骂自己,叫嚣着要杀了自己给那个小子报仇,甚至还要打他,可惜文谦从来打不过他,文世恭只是一拳一脚,便把弟弟按在了地上,戏谑地告诉他:“我只是找人轮他,又没让他去死,他要自杀不能怪我。”
这件事,文世恭对文谦没有一丝的愧疚,他一直就觉得弟弟是个废物,从小就不像是文家人,懦弱,无主见,还有过心脏病,算上同性恋的取向,所作所为全给文家丢脸,竟然还在外面找了一个公开关系的同性恋人,就算他不出手教训,父亲也不会放过他,那个可怜的小子迟早也不会有好下场,为什么不给他找点乐子。反正他一向只把这个弟弟当成玩具,文谦喜欢的东西,他就抢过来,文谦珍惜的人,他就毁掉,他就喜欢看他哭,看他闹,看他崩溃。找人轮暴文谦的那个同性小情人,又有什么稀奇。
可是现在,文世恭却不得不想,难道这个傻瓜弟弟,真的为了一个自杀的小贱人和舅舅合作,想要弄死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