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俩流利的白话对白我就来气。
“小可,你又要这大灰狼给你梳姑娘头?”
“汝一边去!”
储由抬脸得意地冲我比了个v字。
他长得真好看,得意的样子也特好看,好看到我瞬间消气了。
猜拳猜输了的李里在刷碗,储由在沙发和小可梳头,电视里正在播新闻,我坐在旁边,听着他俩聊天,心想小可这孩子一定是被储由的脸给骗了。
“我们~甜蜜地甜蜜地甜蜜地在一起
永远~永远永远的不分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首歌的最后几句。
储由轻轻吟唱着,唱出的幸福,像一个寂寞了太久的旅人,终于在终点站牵到了爱人的手一样,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惜,那么想要紧紧攥住不放,即使牺牲一切也绝对不要再割舍。
“你要用心体会这个歌要表达的感情,你把你理解的感情给表达出来,这就成了一首你演绎的独一无二的歌。用心唱,用灵魂唱,你觉得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唱这首歌的最好的方式。”储由盘腿坐在床上,认真的说着。窗外树影染上他的白衬衫,那是半透明的绿色,他抱着吉他,好看得就像一幅画。
我自从遇到你,因为是个糙汉子,便只知道满足于这份温暖。
不曾多愁善感设想过某天隆重别离。
我们的故事别散场好吗,我说够了再见,受够了思念,求天上各位神仙大人啊,保佑这份幸福留住好吗。
“情人们坐在山坡上,哒哒哒哒
说着情话,啦啦啦啦啦
我想着你啊,泪如雨下
为何我啊,独闯天下
杯中酒啊,倒映着如钩的月弯弯
花间的我啊,孑然一身只有愁
忽然间你啊,出现了啊啊啊
笑眼盈盈,比花儿艳呐
我们~甜蜜地甜蜜地甜蜜地在一起
永远~永远永远的不分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和完这一遍,储由按住还在颤动震鸣的琴弦,房间陷入了安静。
储由托着自己下巴,摆出思考者表情。
“怎么样?这一遍唱得怎么样?”我不自觉紧张地问道。
“嗯,怎么样呢?”储由抬起脸,歪着头,斜着瞄向我,耳朵前的碎发落到了他的鼻尖。
“怎么样啊?”我被搞得更紧张了。
“到底,怎样呢?”他歪着脑袋,坏心眼地笑了一下。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啊啊啊!”
“到底,怎样了呢?”
我想按上他的肩膀把他前后晃动个几十次,把他按在床上逼上前对他说你赶紧给老子讲啊!
这是你亲爱的帅气音乐老师,这是个大明星,蔡深,你要镇定,你要忍住,你要忍住。
“哈哈哈哈,你这表情真逗。”储由把吉他摆在身边,双手放在自己的脚上握住脚背,身体往后仰着,很轻松惬意地笑了起来,悠哉悠哉的,与世无争的,无忧无虑的。
“你快讲啊,到底怎样?”
“嗯,很不错,没想到你能唱出来这种像模像样的沧桑味道,这样诠释这首歌也很棒,觉得暖暖的。”
“沧桑?”
“也不算沧桑吧,就是那种,嗯,怎么说呢?能听出来一种莫名的霸气,像那种结婚后很幸福的中年男子唱出来的感觉一样,要守护家人,有种无可撼动的幸福感。你不是才十九岁吗,能自然而然唱出来这种感觉,也是有把刷子啊。”
“够格去录歌了吗?”
“够了,你本来唱歌技巧就蛮好的,声音也好,嗓子也好,再感情到位了就行。你这不是感情到位,你刚才唱得感情简直充沛,简直满溢。录上一段情人节晚上在电台发,挂上张鑫悦名头和我推荐的名头,别说你现在唱得这种水平,就是再低上个五倍水准也够撑得住场子了。”
他把这些话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再伸出右手,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二月初春午后的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我看着他,他好看得像是日本电影里一个定格的逆光镜头。
“阿由,谢谢你。”
“没什么,小深深的事就是我爱掺合的事,不客气。”
我现在心情好,居然对那个“小深深”无任何不适地直接无视了,果然免疫力已经练出来了。
我很想很想矫情一把,告诉他,阿由,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敲门声这时响起,储由喊了一声请进,小可和李里一高一矮推开门进来,小可现在的发型是个露出额头的花苞头,这本该很娘的发型意外很衬他脸型,十五岁的淡青色小少年,居然带了几分凛冽的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