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中,一个黑衣人紧紧握住了双手,冷笑出声:“昕篱……昕……篱……昕……欣……欣……离……吗?”没人听到声音里的凄楚和怨毒,更没人发现那完全隐于夜色中身影的无限苦涩与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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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哥,我偷偷在师父房里发现了这个。”紫衣少女悄悄从怀里拿出张字条。
白衣少年敲了她一下头:“你这丫头,真是顽皮,小心被师父发现了罚你。”
“不是有辰哥哥在嘛,我才不怕!”紫衣少女揉揉被敲痛的脑袋,难得正色地说:“我是在师父喝醉后偷偷捡的,我觉得师父有心事。”
“嗯?”少年接过字条,上面是一阕词:
时光只解催人老,
不信多情,
长恨离亭。
泪湿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风急,
淡月朦明,
好梦频惊,
何处高楼雁一声?
“辰哥哥,你说师父到底怎么了?”紫衣女子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少年摇摇头,轻轻把女孩拥在怀里:“别担心,师父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要相信他。”
“嗯。”女孩把头埋在他怀里,“辰哥哥,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辰哥哥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欣儿!”
***
云络站起身,一连几夜的难以入眠,原来,不管自己怎样压制与逃避,终究只是自欺欺人,或者自己内心深处本来就是不愿忘记的,所以一经触动,才会更加刻骨铭心,心中的疼痛不减反增。
望向窗外,入眼只是一片黑暗,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脸,若有所思……
一个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慕临风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没有理由一直赖在云府。
这些天他有意无意地向下人打听云昕篱的消息,无非是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据说还经常出现在花街柳巷,和一个叫沐雪的花魁相交甚好,不过,对下人倒是挺好的。
慕临风奇怪,他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弟没什么不同,怎么会引起宫主的注意?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不过有一点倒引起了他的注意,云府中似乎没有人知道云昕篱会武功,可根据那天观察,他的武功似乎还不错,在家里竟然也要隐瞒,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正当慕临风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个小丫鬟跑来告诉他说是老爷请他到前厅去一趟。
慕临风到前厅的时候发现云络和云昕篱都在,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云夫人都坐在一旁。
“爹,人都到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云昕篱显然有些等得不耐烦。
云络没有理他,反而朝向慕临风说:“慕少侠身体可是痊愈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多谢云老爷关心,在下已经痊愈了。”慕临风客气道,“各位的相助之恩,慕临风感激不尽。”
“慕少侠客气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慕临风思忖,这是在赶人吗?
“在下四海为家,没什么打算,可能会四处转转吧。”
“云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慕少侠能勉力相助。”
“云老爷客气了,但说无妨。”
云络顿了顿,回头撇了眼端着茶杯的云昕篱,继而说道:“既然慕少侠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办,可否让昕篱跟随少侠一段时间,也好历练历练。”
本来就对这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不感兴趣,正在喝茶的云昕篱听到这话突然被一口呛住,忙放下茶杯,不住地拍着胸口咳嗽。
旁边的云夫人似乎也有些吃惊,不解地看了云络一眼,轻轻拍着云昕篱的后背。
慕临风还没有说话,就听云络接着说:“不瞒慕少侠,昕篱也大了,本应让他直接接手云府,只是身为男儿,一直待在家里,终究难成气候。我有意让他出门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权当是闯荡和历练,本来还有些不放心,若能有慕少侠在一旁照扶,云某也好放心些。”
云昕篱早就听傻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才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慕临风也怔愣了一下,不知云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转念想到宫主吩咐的话,便说道:“云老爷对在下有恩,在下自当不会推脱。”
云络颔首:“如此,多谢。”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云夫人抬眼在三人中扫了一圈,最终停在表情有些呆愣却难掩欣喜的云昕篱身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又寒暄几句,慕临风才回到房间,刚刚他留意了一下他们的反应,云络一脸平静,倒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怎么会突然提出让云昕篱跟着自己,而恰巧宫主又让自己留意云昕篱,莫非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云夫人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注意到了,其实,云夫人看起来雍容华贵,风韵犹在,可每每看到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大舒服,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云昕篱的反应还是有些出乎他意料,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先是震惊,后来却又喜难自禁,虽然有意掩饰,还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这边慕临风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云昕篱乐得差点蹦上了天,本来都已经认命了,安安分分地做他云府大少爷,到时候接手云府,娶妻生子,了此一生,不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没想到还有今天,即使只有一段时间,,还是让他乐得连嘴巴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