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超恨不得掐死这丫头,不只是为那“离三次婚”,更多的是那句“郑叔叔”,心中顿感苍凉,连头发都觉得漂了白,实在让他碎了一地玻璃心。
“……那就让你爸把关!”
“他还不如你呢,离了就没本事再结,现在还单着。”
郑超很庆幸这不是他闺女,也不知道老孙听到后感想如何,再住次院也有可能,毕竟心脏病不好治。
“……那
,那就让老陈……”
“唉……标准的妻奴,有了孩子就是孩奴……其实我还是很中意陈秘书这种老男人的,可惜相见太晚,遗憾!”
郑超失语中……
他已经搞不清现在的小年轻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的思想就像放出的卫星,每天在太空里转悠,不接地气。
下午给企划部开了会后,郑超坐公司的车回家。
司机刚销假回来,带给他一些特产。郑超让他送到小区门口,没有通行证,进去倒车都不行。更何况门口还堵着一辆吊车,郑超拎着大包小包朝家走。
宫海还站在卡宴一边想办法,几个帮忙的年轻人,画着山寨烟熏妆,顶着朝天的发胶头型,个个五颜六色,像西游记里的妖怪。
郑超在拐弯处看了看,见那辆车还在那儿,嫌恶地皱眉,转身上了楼。
一进门,先给玄关的菩萨上柱香。
接着开窗通风,老房子一天不开门开窗就有股腐朽的味道。
翻了翻司机给的土产,郑超发现一些不常见的杂粮,于是琢磨着晚上熬点杂粮粥。
楼下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不耐烦地伸头一看:
好么,孙潇潇这丫头也来了。敢情自己前脚走她后脚就翘班。
“宫海,你瞧瞧你这技术!你那天晚上喝酒了吧?这车停的真够水平!”
宫海懒得听这丫头炒剩饭,他觉得自己那天晚上简直就是撞邪。他可没喝酒,连口水都没喝就急着给郑总开车去了,停车的时候可没注意有这么两辆车。他就记得靠近水龙头这儿有块空地,停车很方便。谁知道第二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鬼知道这宝来和奔奔是哪儿来的?!
再说他也不敢说实话,显然他的实话和现实不对号儿,说出来反而自找麻烦。当然不说也有不说的好处,自己不就白得了辆车嘛……
这个小院子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停车场,小区当初设计时就没想过以后私家车会多得占用小花园,住户停车都是乱放,谁逮着空儿谁停。
要说也怪小区的夜灯,蛋黄大,照明全靠路对过成王墓博物馆的大探照灯那点儿余晖,晚上停车得小心一百倍。
“潇潇,郑总怎么住这么个破地方?”宫海蹲地上边抽烟边问。
“破地方?!宫海,这可不是什么破地方。知道这里的房子多少一平吗?”孙潇潇拿眼不肖地瞥了瞥。
“切!这么老的房子,别说买了,白送我都不要!”
一般外地人看到这个小区的外观都觉得这里该是进行旧房改造的料儿。
“没见过世面!一万一平,只高不低。这里的房子比那卡宴可贵多了 。”
“擦!你蒙我呢?!”宫海差点把烟都吞了。
孙潇潇挑挑眉,“这小区最初是为了市常委那些人建的,地段又在书院路上。书院路是什
么路?前朝那会儿就是县衙所在地,龙王爷住的地方。昙花江别的地方都敢淹,就是不敢进书院路。那边儿,成王墓、爱华综合学校、莲园、艺校、体校;那边儿市博物馆、文物局、公检法;那边,图书馆、档案局,拐弯儿十分钟到金粉路;这儿!市政府,前朝县衙后厢房。你说这房子破不破?!”
宫海和他那几个山炮哥们全傻了,他们充其量也就知道书院路是个矜贵地段,还真没想到,这里的一个破小区都这么牛气。
“这些楼当年是德国建筑师亲自设计的,包括现在这个小花园。你一直把它当停车场呢,是吧!郑总当年结婚就是看中这里安静有贵气,你当这里住的都是一般人呢!”
宫海这时想起刚才那些围观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这么说人家当年还是市里的实权人物。宫海看着院子停的车还真没把住户放在郑总相同的层次。
其实不怪宫海没眼力,机关人员一般都很低调,很少有像郑超这样开个好车到处招摇的。
但,说郑超招摇也不对,他只是不太懂车。开车技术不好但好歹驾照是拿到手了,他是那种一不小心就能成马路杀手的人。买车的时候就一个条件,性能好、安全。但卖车的呢,都想宰客,于是他就稀里糊涂地开了卡宴回来。
齐正航为此还把开车行的那哥们削了一通,那人便巴巴的送了郑超一辆慕尚做道歉礼物。
郑超也没把慕尚当好东西供起来,前不久司机还开着车回了趟老家,出了一把风头。当然这和整体故事无关,不细表。
郑超在楼上看小丫头一个人对着蹲成一排的山炮唱大戏,分贝高的全小区都听得见。唉……他是管不了这丫头了,于是无奈地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其实他比较喜欢和父母住一起。虽然靠河边湿气大,但有个温泉也就不必计较太多。以前第二任前妻吵着要买现在的房子,就因为孙潇潇说的那个原因,这里住的大部分是低调有身份的人。从这点看来,那个不爱钱爱谈感情的前妻是个很虚荣的人。
把电饭煲通电,郑超去了书房。
先在供桌上点好香,接着从保险柜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