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嫉妒地看着宫海,这小子运气可真好!老子活三辈子都不见得能买一辆卡宴。他倒好,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得了一辆好车。
不管怎样,孙潇潇依然在研究车门上的鬼面:
双目崩裂,鼻翼肥厚,大嘴獠牙,看上半边脸让人毛鬼悚然,看下半边脸感觉怪异非常。鬼面四周毛发缱绻,发丝精密,在颧骨和眉额之间刻有咒符般的花纹,有些接近象形字。盛怒贲张,狂妄诡异。
“竟然比我的脸还大。”孙潇潇用自己的脸比量了一下,“你们绝不觉得奇怪啊?”
奇怪什么?
当然没有人问。
因为郑超已经打车离开,今天他要回养父母家吃饭,顺便听听老爷子的“教诲”。保安也不见人影,说不定去哪儿八卦今天郑先生的散财故事。
只有宫海依然没有从惊喜中走出。
“哎~本侦探还想发挥下推理天赋,竟然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
孙潇潇用手指捅捅发痴的宫海,见他还是云游中,无奈地摇头,“敌人一辆车就把你的情感和理智全部秒杀,孩子!你废了!走吧,走吧,你呆在这里也没用,那两只小受还有满足,卡卡这强攻可不会乖乖让你插钥匙。”
也不知道宫海是真的高兴傻了还是依然走魂中,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被孙潇潇揪着西装领带给拖走了……
然而……
鬼面凹陷在车门里,夕阳下镀着一层金光,怒涛中浮现出古老斑驳的气味……
谁给命运戳印,谁为巧合布局?
☆、第六章
潭花市的护城河叫昙花江。
为什么不叫潭花江,而叫这个名字,其原因不可考。潭花市的地理志上只是含糊其辞,说是此江经常断流,如昙花一现。
但事实上,从上世纪初,这条江便每年发涝,雨季来临时便像小型黄河般黄汤滚滚地没过江堤,入侵市镇。
民国时,政府在上游修建了一个中型水库,才让潭花市免于泽国危机。
建国后,昙花江上游的诸多城市因为发展迅速,使得水源减少。昙花江的水量越来越小,直到今天,流量已经不能称之为“江”。不过,大家叫习惯了,这条河便依然还是顶着“江”的大帽子,却已经苗条的归于河系。
现在昙花江两岸依然能看到当年江堤的遗址,但大部分都被商业住宅和公园商铺所掩盖。
郑超以前在昙花江下游的城郊有几个大型的仓库。因为靠近高速路,这里便被开发成物流中心。郑超当年衣锦怀乡,回来后做的第一笔生意便是货物运输。做大后,他把生意一卖,拿着钱和齐正航他们一起去了港岛。
所以,警察突然找他了解十年前的情况,他竟一时有些茫然。
生意人还是有些担心和警察这种生物打交道。即便你是合法经营,可当看到那身警服,心中却总会发虚。这是一种从古至今流淌在国人血液中对官吏的卑微。
财富不能代表强大,它有时甚至斗不过一根警棍。在国家暴力机关的权力面前,金子也会被碾成沫儿。
商人的尊严由钱堆砌,但权力不需要任何堆砌,它就是尊严。
因此,面对“不吸烟,不喝茶”这种不给面子的警察,郑超这个暴发户只能提起精神应对,顺便在心里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
“郑先生,你好。我是咱们市局经侦支队副支队长夏允。”个子不高的夏警官主动伸手。
郑超立刻与他握手。真不容易,终于看到对方的善意,郑超放心了,起码说明警察来找他不是什么坏事。
夏警官接着介绍另外三人。两个警察,一个姓李,是省会l市某公安局刑警队长。一个是李队长的下属。
而另一位则是省政法委的科长,他的姓氏很特殊,姓神。
神科长很年轻,据说才刚23岁。但是看这人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带有一股历经沧桑且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郑超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见过这种气质的人也不超五个,他觉得这人不太像个小小的科长。
不过也就是一念之间的想法,他没研究别人的嗜好。目前郑超最急于想知道的就是,警察到底找他干嘛来了!
其实这事和他当年卖掉运输公司有关。
李队长他们几个月前偶然缴获一批文物,虽不是每件都能定为国家二级以上保护文物,但价值却已经达到定罪标准。
运输这批文物的公司便是郑超当年卖掉的那家。因为警方找不到发货人,便对这家运输公司进行调查。公司近十年来多次易手,线索频频断掉,警察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公司的变更登记中摸到一丝线索。
郑超这时才知道,自己在警方眼里成了个有嫌疑的线索人物。
夏警官见他眉头皱得死紧,出言安慰:“今天李队长就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我们知道你一直都把重点放在金融和地产方面……”
郑超感激地笑笑,“如果你们不来问,我都想不起还有这件事。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有些记忆都已经很模糊……记得当年卖掉运输公司还是因为我准备去港岛闯荡,需要大量资金……买主是一个客户介绍的,当时没有怎么讨价还价,他就很大方地把全款打到我账上。……不过就是需要我帮个忙。”
“什么忙?”李队长盯着郑超,目光很锐利。
郑超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就是需要我继续做法人。”
这种事在有限公司中很常见,有些人在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