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说:“我那年正是二八芳龄,在上海百乐门随了表姐去玩儿,才一进场呀,就见了那狂蜂乱蝶的名媛淑女们围了一位英俊潇洒的二十来岁的少爷那个起粘呀。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就觉得这位少年长得玉树临风的很是不错,也就多看了他一眼。”,露西边说边做了个飘媚的眼神,说:“刚巧他也侧头看我,我就对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我就又对他笑笑,他就转身抛了那么多围着的美女,径直的走到我面前,象个优雅的莱茵河骑士般潇洒有礼的躬身伸手对我说“may i…?”,然后呀~~”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然后我们就浪漫的跳呀跳呀,跳了一晚,他开车送我和表姐回家,我才知道跟我跳了一晚舞的这位美男就是传说中的胡少帅。他那眼神呀,迷人得很~~”听露西回忆她年轻时浪漫往事,刚坐过来的杨太太也只掩了嘴笑。露西看了杨太太说:“后来我嫁了老蔡又去法国住了几年,好久就没再见他胡子卿了,人说少年fēng_liú,想他现在也是英雄气短了吧。”
旁边坐着的那位尖削脸的上官太太奉承的转向杨太太倪玉凝说:“要说我们当年英才女校“四朵花”呀,还要算dorothy命好,不光是爱上fēng_liú倜傥的“八大公子”中的杨少帅,还名正言顺的当了少帅夫人。”众人随声附和,笑着互相恭维品评着。
众人的话题转去斗富攀比,沈公子也逗趣的延展着话题,边给李潇云使着眼色,这是这些富太太聚会难免的话题。
舞池里尽是搂在一起的摩登男女,紧紧拥在一处,踩着乐池中荡漾的绵绵音乐翩然起舞,一对对儿的摇来摇去。
李潇云彷徨一阵儿,径自在舞池周围闲逛着。远远见露西还在和几位太太坐在舞池对面的沙发上说笑着,澈如白昼的灯光下,那些小姐太太就是淡施脂粉的,也藏不住肌肤的白皙净美。李潇云不由感叹南方的水土真如传说中的养人。
“其实上海也好、龙城也罢,都不乏上等货色,就看有没钱去消受。” 表弟沈湘对他说:“如今龙城最能拿钱堆脸面的莫过于”玩车、玩狗、玩小官儿”了,早些年那些交际花都开过时了。”
李潇云听了沈湘的话,还自鸣得意的狂傲:“有钱自然没有搞不垫的事情,就怕没好货色。”
李潇云明白表弟是指什么。早曾听人多,龙城这地方盛产美女和漂亮的“小官儿”,那些眉清目秀的男孩儿、女孩儿自幼被卖去上海、天津的花街柳巷,长大后竟是出落得比大城镇的孩子娇美可人。这也是他能答应表弟表妹百忙之中屈尊来龙城一游的潜因。
这几天,他在茶楼上委实抓拍到一些姿色夺人的“小官儿”,那雪肤花貌真比女孩子还美艳。
看得他那个同伴,上海蓝帮的少帮主赵三公子口水直流,这才进舞会大厅就一晃扎进花丛没了踪迹。
沈湘被一位娇滴滴气质高雅的白纱裙洋服小姐叫住,李潇云见沈湘同那小姐用英语流畅的交流,说着去凯得饭店喝咖啡跳舞的事。见表弟没有挪步的意思,李潇云知趣的欲离开,沈湘这才安置了那位小姐在一边,抱歉的对李潇云解释说他被缠住了。而令李潇云瞠目的是,这个貌似高贵的女子并不是什么名媛,而是当地著名的交际花。
沈湘临走前诡笑了低声对李潇云说:“表哥自己随意吧,你但可去看看今晚露西寻来的这个琴僮,据说也曾是被人包养大的,才情姿色都还了得,还在国外受过高等教育专学音乐的。表哥要看得上眼,就拿银子套了他去上海。”,说罢诡笑了拍拍李潇云的肩膀,补充了关键的一句:“就怕你没这么多钱钓他上钩。”
李潇云在厅里闲逛,虽然舞会满目繁华,但他这个上海地界的名公子在龙城地盘却倍觉冷落。路过乐池的时候,钢琴前坐的是个中年肥胖的男子,琴弹得也生涩,简直就是种对耳朵的虐待。李潇云暗骂表弟对他的捉弄,顺手从边上侍者手里接过杯红酒,高档的法国玻璃杯在如昼的灯光下明晃耀眼。李潇云信步闲逛,在茫茫人群中寻找着他从上海带来的赵三公子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两个fēng_liú种子去哪里招蜂引蝶去了。
李潇云隐在楼上小客厅前一个视野开阔的角落,借机捕捉着镜头。心里已经盘算好,这期的《申江国流》一定要报道一下龙城风月。
举着相机在上下搜寻时,一张绝美的面容闯入镜头。
乐池中,华美的三角钢琴前,一位面容俊雅的琴僮静静的弹着琴。李潇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蹩脚的琴师不在了,而换上了这个大概就是沈湘提到的色艺俱佳的琴僮。
李潇云对音乐也颇有研究,听他弹的是《音乐的殿堂》,弹得也还算娴熟,修长的手指,纯熟的指法,低头时长长的睫毛下明澈的眼眸,水一般的滋润,看上去也是二十上下的年纪。李潇云才感慨表弟果然没戏弄他。
李潇云忽然记起这个男孩子是挽了杨夫人的手进来的,他曾留意过这个琴僮。那是刚才在小客厅的麻将桌旁,这男孩子一直躬身侍立在那体态臃肿的龙城首富储太太和倪二先生身边,为他们端茶倒水的十分殷勤。一脸横肉的储太太还曾用手去拧这个琴僮俊美的脸蛋儿,尖酸刻薄的对这个孩子指来唤去。当时李潇云看在眼里还真有些惜香怜玉的感慨。
早听人讲,上海的男风还有限,越往南方,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