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想得太简单。
终于,他在一阵低呐和快节奏中停了下来。
静静伏在我身上,头埋在我的颈窝,呼吸着还不均匀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对我也是有柔情的。
于是想抱抱他的头,再次萌生出能跟他好好聊聊的念头。
想对他坦诚说说,他那些让我感到恐惧害怕的部分。
可是,正当我轻抬起手,刚要触到他的头发,想要说话的时候,他翻身下去,扯过凌乱的被子,背对着我侧身睡去。
我从来没为自己觉得如此悲哀。
还好,忙碌的工作,频繁的加班,成了我躲避杜海的一个好方式。
周日这天,晚上七点,我的团队加班赶完一个case,比预想的要早。
我确认完设计师眼睛的最终稿子之后,长长松了口气,精神却也控制不住开始涣散。
我勉强打起精神:“辛苦大家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刚来的ae文文拍手到:“头儿,没那么容易,吃完饭还得elle看了看我,笑着对我说到:“iris,你发现没,现在的90后啊,太不客气了,简直不再像我们刚毕业的时候对领导,至少表面上都是战战兢兢毕恭毕敬的。”
eelle和我同时进入这家4a广告公司,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刚毕业,青春恣意。
我是平面设计,她是文案,顺理成章成为搭档。
一晃眼,就五年了。
一起经历过许多熬更守夜、披星戴月的日子,一起声讨头儿们的高压,共同对抗客户的无理要求……很少女性能在这个高强度行业长久做下去。
但我们两竟然奇迹般的在这个领域存活了下来,目前为止,还算活得不错。
大概设计和文案天生无需竞争,只需配合,工作积淀下来,我们之间默契十足。
能坚持下来,大概跟两人一路彼此扶持鼓励,工作上性格又都较劲不无干系。
当然,除了我被升为公司核心小组a组总监,而她被任命a组主管兼我助手时,我们的默契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那段时间,她不愿意再跟我合作,甚至还闹到上海总部那里要辞职。
最后以我申请辞去总监位置,她又主动请和,结束了这场不成熟的计较。
这件事现在还是公司头儿们口中的笑话。
呵呵,都是年少轻狂意气冲动的那些事情。
好在,这个行业虽然残酷,但是大部分人对同事、下属个性上的包容力都特别强。
boss们对这件事侧目是侧目,但并不因此否定我们工作上的成绩。
我想着往事,对eelle打趣文文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
文文快言快语:“那是因为头儿在我和眼睛第一天来,就对我们说过,她不需要听话的好孩子,只需要有自己想法的创作者。对吧,头儿?”
我疲惫冲她一笑:“这倒是……走吧,大家说去哪?”
“这个case只算是完成了一半,明天跟冯总的提案会通过了才算,到时候再吃饭庆祝也不迟。我觉得,今天都回家休息,养足精神,你看呢?irielle看着我说。
我余光看见文文和眼睛,还有文案李里,三人吐着舌头。
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这个主管在做。
对于习惯了扮黑脸给我解围的eelle,我特别感激。
大家伙别误会啊,团队一起加班,辛苦又卖命,作为他们的头儿,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放松下太正常不过了。
我不是那么小气,eelle更不是。
只是,我明白,eelle能看出我这段时间的精神不济,和心事重重。
她也知道,照往常,我绝对不会扫大家兴致。
但是确实如eelle所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今天我原本给杜海说的我大概会凌晨才能回去,但没料到这么早结束。
就特别想一个人找地方安静一下,有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顺便也能避开杜海,打电话约约鹿力给我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
这个时候,文文已经嘟囔起了嘴巴。
好在眼睛是个好说话的小伙子,见主管都发话了,立马说到:“案子过了,咱们h起来也痛快些,还可以再双倍敲头儿一顿。”
文文这没主见的孩子,见眼睛这么说,嘴也不嘟了,立马附和:“嗯,对,敲双倍。”
沉默的李里笑笑,也不多言。
我挺感激他们每一个人。
“别说双倍,这个案子一过,十倍都没问题。这次确实被该死的冯总折腾得太血腥了,好在有你们,明天最后一战,虽然是我和eelle去上战场,你们呆自个儿家里可别闲着,精神上必须时刻给我们撑起。今晚你们就想休息的休息,想去放荡的去放荡,等我们明天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