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学看着沈杰辰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开口,“他们两个……这样真的好么?”
聂壹淮摇了摇头,“从沈杰辰进了医院开始我就认识他……虽然交集不算多,但是还从未见过他为了谁,这样憔悴过,有些事,也许是命中注定,无法躲避的。“
汤学顿了一会,突然说道,“你说,盛老爷子那个脾气要是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有可能绝了后代,会不会打死我们的盛大所长?啧啧,好多年没见过的情景了,好期待。”
聂壹淮用沉默对汤学跳跃性的思维表示了漠视,只是抬眼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许久,才缓缓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了彼此,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去面对。”
手术室的门打开,聂教授一马当先的走了出来,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手术很顺利,胸骨和小腿的骨折已经复位了,先送去监护室观察一晚上。”
聂壹淮点了点头,看着聂教授头上星星点点的白发,低低地开口,“你辛苦了。”
聂教授看了他一眼,语气并不怎么和缓,“只要你们少受几次伤,我就没这么辛苦了。”
聂壹淮意外的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盛风南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打断了父子之间的话题,汤学上前挡在车前看了一眼,确定盛风南没有断胳膊少腿,终于松了口气。“我跟着一起去监护室吧,你跟伯父聊聊。”说完跟着车一并走了。
聂壹淮跟聂教授站在一起,长久的沉默。许久,聂教授终于又开口,“他跟杰辰到底怎么回事?”
聂壹淮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的事,跟我,跟你都没有关系。”
“简直是胡闹。”聂教授瞪了聂壹淮一眼,转身离开。
聂壹淮站在原地片刻,突然开口,“杰辰。”
沈杰辰从走廊的拐弯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已经脱去了手术服,换上了白色的大褂,眼底带着疲倦,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聂壹淮,“从手术前,你就欲言又止,现在说吧。”
聂壹淮盯着他看了一会,侧开了眼,“我刚刚跟我爸已经表明了我的意思,那是你们的事,跟我都没有关系。”
沈杰辰的眼睛黑白分明,“你就不问问我当时现场的情况,还有他是怎么受的伤?”
“案子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处理好你们之间的事情吧。”聂壹淮背转过身,“这两天我不太可能有时间过来,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会的。”沈杰辰淡淡地开口。
聂壹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直到身影几乎消失,留给走廊中间的沈杰辰一句话,“永远记得,要先对得起自己。”
沈杰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慢慢溢出一抹苦笑,这个世上,想要对得起自己,又谈何容易?
重症监护室里格外的宁静,只有输液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偶尔有护士来回走过,观察监护仪器上的数据,或者给病人换药。
除了之前的几次到来接送自己的患者,沈杰辰很少特意到这里来。换好了衣服,朝值班的小护士打了个招呼,他走了进去。
不用辨认,他就找到了盛风南地病床,垂下头看了看监护器上面的数据,又看了一眼输液瓶,他才将视线转向盛风南。
沈杰辰很少见到这样的盛风南,安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对这样的男人动了心也是有原因的吧?
只可惜,他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