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深秋,夜里,凉风乍起,吹动着窗外的一丛绿竹,发出沙沙的响声。
仙婕坐于房中,蜡烛的火焰来回摆动着,借着摇惚的烛光,透过那扇窗子,仙婕隐约可见外面的绿竹左右摇动着,亦如她此刻躁动难安的心。
“嘭嘭嘭。”忽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仙婕姑娘,快开门。”中谷管事叫唤道,
仙婕赶忙起身将门打开,一阵凉风灌入房中,吹拂着仙婕的衣袖和两鬓长黑乌发。
中谷管事端着一盘药瓶进入仙婕房中,仙婕赶紧关上了房门,说道,
“今夜,管事姑姑来此有何要事?”
中谷管事将药盘放在桌台之上,随后看了一眼所有药瓶,取来最左上的一个小药瓶,将那药瓶递予仙婕道,
“今日是定期服用香毒解药的日子,奉谷主之命前来赐药。”
仙婕恭谨地从管事手中接过那小药瓶,带着满脸虚情,客气回道:“谢谷主赐药。”
中谷管事随即端起桌台上的药盘,“我还得给其她姑娘送药,就不打扰姑娘了,切记,务必今夜服用。”说着便端着药盘往外走去。
仙婕立时跑到前头为中谷管事开门,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盘中的药瓶,仙婕看到每一个药瓶侧身都贴有标签,上面写有名字,不禁回想起那日夜探禁地看到的情形,暗思道:“原来那日所见便是众人的解药。”
谷主走出门外,仙婕说道:“姑姑慢走,恕不相送。”
中谷管事并未理会,而是端着药盘径直离开了。
仙婕见中谷管事的身影逐渐淡逝在寂寂暗夜中,便赶紧关上房门,借着烛光,拿出那瓶药,侧身上果然写着司徒仙婕的名字。
这是继仙婕中香毒以来第一次服用解药,这几日焦急苦等也是为了这解药,如若不然,仙婕早就离开,去寻宗正了。
见着这瓶解药,仙婕不禁颇有感慨,既有激动,更有半分忧虑和担心。
拧开红色的瓶塞,将瓶口倾倒在手掌中,一颗尾指大小的药丸便从瓶里滚到掌上,仙婕小心翼翼拿起那枚药丸,举至鼻尖,细细地嗅了嗅它的气味,仔细观察了一番。
待记住了它的气味和模样后,仙婕复又将药丸放回那小药瓶中。
随后便一直呆在窗台边,遥望着星空,似若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仙婕面露喜色,她等待的时间和时机均已到来。
依着上次和那老伯约定的时辰,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了,仙婕便立时将房门关严实,换上了夜行衣,并将两块长长的白色布巾塞入左右两袖中。
吹灭蜡烛之后,仙婕便依着往常那般从窗户遁走。
仙婕往那道长廊而去,来到那老伯的地牢中,一路甚是顺利,地牢中也果然没有其他人在底下监候。
见到老伯,仙婕随即从袖中取出那瓶子,将瓶子递予老伯道:“老伯,这便是我的解药,您快给看看,我现在急需更多的解药。”
老伯从仙婕手中接过解药,看到瓶身‘司徒仙婕’四个字,问道:“你叫司徒仙婕?”
仙婕点头回道:“正是,还请老伯赶快为我制药。”
“不急。”老伯一脸淡定从容地说道,
仙婕却依然一脸急蹙。
老伯随即解释道:“解药我早已经备好。”
仙婕一脸疑惑:“老伯上次不是跟我说.....”
老伯知晓仙婕的意思,故而,未等仙婕说完,遂打断道,
“上次确实没有解药,姑娘请看。”老伯指着瓶身的名字继续解释道,
“每一位姑娘都有一个对应的解药,那些人为了防止我私自锻炼解药,便将所有姑娘的解药配方依着名字记录成册,以供我每次按照配方炼药所用,只是,每次我都不知道名字,炼好的药都由她们统一按着册子分发,不过,自姑娘上次来,我便长了个心眼,也心知姑娘来此一趟冒着极大的风险,况且,等看到你带来的解药再行制药也要耗费一段时间,如此,你便又要冒着风险再来一趟,想着最近几日,我也只有一次炼制解药,所以我便将那次所炼的十二份解药都备份了许多粒。”
仙婕听后内心一阵感动,觉着眼前的老伯很是替他人着想,只是细细思考,心中又有疑惑,便又问道:“可是,老伯怎知十二份解药中,究竟哪一份才是我的?”
老伯打开手中药瓶的瓶塞,将药丸倒在手掌,随后用另一只手将药丸捏在两指之间,指着药丸说道,
“姑娘,请看,这药丸细细一看,便会发现,上面有五个小孔,这是我用针扎的小孔,为了标记所用。”
老伯道完,随后转身往另外一边的药柜而去,抽出一块抽屉,从里面取来一瓶解药,递予仙婕道:“此药我只多炼了三十六粒,依着药效保存的日期,可保你三年无恙。”
仙婕从老伯手中接过药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看着药丸的模样,嗅着它的味道,觉着似若和那枚解药并无二致。
老伯看出了仙婕的心思,遂说道:“放心吧!这瓶子的侧面,我用小刀刻了五个小点,错不了。”
仙婕仔细望了望瓶身,确实有五个小刀刻画的小点,便立即跪在老伯之前,
“老伯大恩,仙婕永生永世铭记于心,他日若得良机,定会回来解救老伯。”
那老伯立即扶起仙婕,神色哀伤地说道:“不必了,你若真的有感激之心,老伯不奢求你救我出去,倒是有一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