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想着唯有再赌一局方能留有转圜余地了,遂以不屑的神情说道:“这又有何难?谷主不妨和本居士赌上一局,到时,谷主自然就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第一题答案的了。”
谷主听后不禁诧异道:“哦!怎么个赌法?”
众宾客亦是好奇不已,常风和马奕有所疑惑,为何明明可以相认的两人却不能光明正大地相认,而对于宗正如何答对第一道题,两人皆是心中明了,只不过,二人却不知晓为何宗正要如此掩饰,仿佛在刻意逃避和仙婕认识一事,想来也是有所原因,在不明了宗正意图的情况下,两位好友也只能静看情势,不敢刻意阻挠干扰。
只听宗正对谷主言道:“您老只需在白纸上写上一个字,我蒙着眼睛,待谷主写完,我便知道谷主所写之字为何字,为了公平,还请谷主写完给大伙瞧瞧,让众宾客共同作证。”
谷主听后一阵新奇,心下暗自思忖道:“他当真有如此本事?若是有此本事,倒也不难解释他如何答对第一道题,姑且试一试。”
众宾客听闻宗正所言,莫不好奇,皆觉着不太可能,除非宗正能够识懂人心。常风和马奕也被宗正弄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宗正是否有此本事,又或者是否应该为宗正感到担心。
“碧嫣,准备笔墨。”谷主随即命令道,
中谷管事取来一根黑色布巾递予宗正,宗正接过手中,此时,碧嫣已经将笔墨准备好,宗正看了一眼谷主的神色和眼睛,便缓缓蒙上自己的眼睛,并背对着谷主。
谷主见宗正已经蒙上眼睛并背对自己,倒有君子风范,确定无所窥测可能后便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字,举起此字对着一众宾客,待白纸转动一圈之后,复又折起。
“好了!燕居士,谷主已经写好,请说出谷主所写之字为何字。”碧嫣拍了拍宗正的肩膀,清声说道。
宗正缓缓解下黑色布巾,转过身躯,望着谷主,轻笑了两声,这倒让谷主和众宾客有些发毛,好似早已知道谷主所写之字那般。
宗正下意识地朝桌台上望去,那根毛笔鼻尖摆在墨盒边缘,却不难看出笔尖细毛的形状,凭此形状,宗正便能预估此字最后一笔的走势是捺,桌上剩余白纸中,最上面那张纸并无笔墨留痕,如此薄白之纸,竟然无所留痕,只能说此字较为精简,就方才所用时间而言,也可辅证此字笔画不甚太多,如此便可总结为,此字精简,最后一笔是捺,然而,还是有许多同类型的字,机会只有一次,该如何断定究竟是哪一个呢。
宗正再次回忆起方才谷主的神色和眼睛,便可知道谷主是个心思极为深沉之人,落笔前的最大疑惑定然是我的身份,她心中所想必是‘我究竟是何人?”,另外,却也不难看出,她是个品味较高之人,一般的闲字怕是难以映入谷主脑海,心思深沉却又品味较高,加之‘美人谷’的命名,想来,谷主对带捺笔画的字情有独钟,那么这个字应该是包含捺的最简练一字“人”。
纱帐之中的仙婕虽然明白宗正的用意,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赌局,倘若说错此字,谷主定然会携着宾客的脸面推翻答对的两题不说,还会将正哥哥视为威胁,届时,我虽然可以将美人谷真相告知,将宾客人心转向正哥哥,可是,美人谷地形复杂,没有知情之人指引出路,也只能是鱼死网破。想此种种,仔细权衡,仙婕还是希望正哥哥能够巧妙应答。
虽然,十有就是此字,但是一旦判断失误,后果难测,宗正觉着还是谨慎些好,遂故作不屑嬉笑之态,却又暗中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宗正对着台下宾客说道:“诸位不辞辛苦来到这美人谷。”宗正刻意加重了当中的‘人’字,不经意间看到常风似有微微吃惊的神色,不仅仅是他,他身旁的两名宾客也似乎眼色微跳,想来这个字就出现在方才众人视野中那般。
“也算见识到了美人谷震诧世人的场景。”宗正忽而又转身对着谷主,将‘人’字刻意加重了一番,见到谷主平静似水,神色丝毫未变,宗正隐隐感到美人谷的深不可测,也能够预想到仙婕的苦衷了。
谷主神色虽未改变,心中却已然明了,想来眼前之人刻意将人字加重,定是知道了方才我所写之字就是‘人’,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字的呢?着实费解,难道他真的有读心之术,谷主心中疑惑万千,碍于面子,又不能直言相问,憋在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今日,我便再让你们大开眼界。”说着便来至石台,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人’字。
宗正将白纸竖起,心中暗想:“事已至此,虽然,不能完全确信,也只能搏一搏了!”遂大胆转过身躯,将写字的一面对着台下众人。
宾客们露出惊讶之色,皆对宗正如何知晓此字甚是疑惑。
宗正看着众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然答对,心下大定,神色却不显露,一如往常,生怕被老练的谷主看出破绽。
谷主虽未明言宗正答对,却也并未立刻指出宗正判断错误,一如往常般笃定。
“燕居士果然了得,也算是老妇开了眼界了,不过,依照才子佳人节的规矩,还请燕居士过了本谷最后一关。”谷主客气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诡谲。
仙婕听闻谷主此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竟不想,正哥哥竟然有此本事,此事虽安,却又再度迎来一题,过得自己之题容易,要是应对高深莫测的谷主,仙婕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