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吗?”中尉开门见山地说,“军部怀疑你涉嫌出卖军事机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赵清阁皱起眉,刚想说话,薄珏伸手把她拦在身后,仰起头看向那个中尉:“我要和她一起。”
中尉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点头:“她的契主吗?可以,都跟我来吧。”
两人被带离训练场,直接被送往了看守中心,看守的士兵上来给赵清阁戴上手铐,送进了监牢,中尉冷漠地交代了一声“重要嫌犯,好好看着,”自己离开了。牢门被无情地关上,看守没有给赵清阁一个眼神,四周悄无声息,面前只有冰冷的铁窗。
赵清阁上下打量着监牢的环境,角落里简易的折叠床看起来还不错,她坐在了床边,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听了很久,除了看守巡逻的军靴声,别无他响。这里是座独立的监牢,大概是用来关她这样“罪大恶极”的犯人的。她的大脑开始了高速运转。
监牢外的接待室,薄珏正在努力和不近人情的中尉做着艰难的交涉。
“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出卖军事机密吗?”
“我们接到了举报,正在调查中。”
“根据天宿法律,嫌疑人涉嫌犯罪又没有确切证据时,仅仅可以在拘留室扣押二十四小时,您这样是不是不符合律法规定。”
“证据很快就可以拿到了,她通敌的罪名基本是板上钉钉。”
“那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证据了?”薄珏毫不露怯地挺直了腰板,“我要求严格按照律法办理。”
中尉不悦地皱起眉,想说句什么,突然低头看了一眼终端,冷冷地说:“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给你证据。”他手指在终端屏幕上拨弄了两下,一张照片投放在房间里,赫然是她和九公主殿下密会的场景。那张照片是在白天照的,偷拍的人似乎离得很近,连相貌都拍得清清楚楚,无从狡辩。
薄珏心里有些发慌,这明显是之后的事,她不知道。但面上还是很冷静的反问:“我们曾经救过这个人,所以私底下有联系,中尉阁下,这不奇怪吧?”
“当然不奇怪,那你再看看这个。”
军方居然连赵清阁上次画的那张图都拿到手了,证据确凿,薄珏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军方没有更多的证据:“那又怎么证明这幅图是出自她手呢?”
中尉目光锋利:“我看在你们教官的面子上才对你这么好声好气的,不要胡搅蛮缠。”
薄珏退了一步,举起双手:“好,不管有罪无罪,作为她的监护人,我想我有权利进行探视。”
中尉招来一个看守,支使道:“带她去问询室。”
赵清阁刚进去没几分钟,就被带到了问询室,薄珏两只手垂在膝盖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的方向,一见她进来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看守解开赵清阁的一边手铐,将她和固定在地面上的铁椅子扶手拷在了一起,提醒道:“你们只有十分钟。”随后门“咔哒”一声响,从外面被锁上了。
薄珏想从椅子那边走过来,一道警告的声音随之响起:“那个契主,禁止离开你的椅子范围。”
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外面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薄珏问道:“九公主是不是又偷偷来找你了?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理她了。”
赵清阁垂了一下眼,不大高兴的说:“腿长在她身上,我怎么拦得住?”
薄珏说:“军部都给我看了你和她偷偷说话的照片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她多说一个字吗?”
赵清阁抬起头,说:“我不过就是叫她走而已。”
嘴里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薄珏打算偷偷使用心灵沟通,刚说了一个字,方才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在问询室使用心灵沟通算作串供,以共犯罪一并处罚。”
薄珏没有办法了,她放弃和赵清阁商量对策了,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来了。她一放下这个紧绷的念头,剩下来的八分钟便随心所欲了,开始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耍耍嘴皮子,博得赵清阁笑一笑,两人仿佛还是在家里一样。
十分钟转瞬间从指缝里溜走,看守把赵清阁带走的那刻,她看着对方依旧笔挺的背影,突然大声说:“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赵清阁回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说:“我会出来的。”
薄珏心里“咯噔”一下,赵清阁说的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会出来”,这两句话听起来差不多,里头的意思却千差万别,薄珏想起了她曾经说的“我们”,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会不会像前阵子救那三个囚犯一样进来救她?可这样一来,赵清阁就是彻彻底底的逃犯了,天宿的敌人。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人眼前一花,守卫紧张地举起了手里的枪,枪口对准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薄珏举起双手投降,示意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想和她说最后一句话,”薄珏直直地看着赵清阁的眼睛,不容反驳地说:“一定,要等我。”
赵清阁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薄珏一个人心烦意乱地回去,炎樱没有赵清阁还好奇地问了一句,薄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炎樱吓得扑到付乐的怀里,付乐朝薄珏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领着炎樱离开了。
热水器没开,冰凉的水从头浇到脚,薄珏瑟缩了一下,取下毛巾擦干身子,张开手臂平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