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就错在,黎青萝回来早了,碰上了同是英年才俊,且还是黎青萝仰慕的类型的黎老将军麾下最得力的骠骑大将军厉万河,不知二人是何时碰见的,如何相遇相知相识,当被黎清殊发现时,他们早已定情了。
这种时候季清歌来了,对于这个对自家姐姐志在必得的准姐夫,黎清殊可谓是吓到了,立马回家向姐姐报信。黎青萝也很着急,亲自约了季侯爷一叙,希望能解除婚约,但季侯爷自开头到最后都是一脸谦和笑意,态度却很是坚定。
小姐放心,不论过往如何,本候的夫人都只会是你。
这么一来就绝了黎青萝的希望,她并不想嫁,但是为了婚约,为了黎家也得嫁,可厉万河那个武夫哪里肯放弃,便提出要与季侯爷比武,怎料……怎料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厉大将军,竟被这深藏不露的季侯爷四两拨千斤给打的鼻青脸肿。
此时黎青萝已然无望,表面平静,内心凄楚的准备起嫁衣来,但黎清殊见不得姐姐这般模样,他的姐姐该是和厉万河并肩作战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而不是窝在侯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与小妾争宠的侯爷夫人。
季侯爷本就生的英俊潇洒,又文武双全,深明大义脾性极好,十分受人欢迎。哪怕是黎清殊心里认定他是棒打鸳鸯的大坏蛋,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十分出彩的人物,若不是他扒着自家姐姐不放,黎清殊还真想跟他交朋友的。
于是有了黎清殊多次缠着季侯爷,好声好气地劝他解除婚约,可季侯爷却将黎清殊当做了自家小舅子一般对待,好吃好喝的,偏偏笑面虎一般不肯低头。黎清殊比季侯爷小了两岁,矮上半个头,抬头看着季侯爷时,黎清殊好像找到了讨厌他的原因。
“我阿姐她并不喜欢你,劝你还是快些解除婚约,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黎清殊理直气壮地说道,而季侯爷则对着面前好看的少年温柔一笑,抬手摸了摸黎清殊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般,“你还小,哪里懂这些,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不开心呢?相反,你这么来逼我,我却也会难过,也会伤心的。”
黎清殊有点小内疚,面子上还是坚持,季侯爷又笑说:“厨房新做了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本想说不,但看到摆在桌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糕点时,黎清殊就忘了自己来的原因了,咽了咽口水,双眼扎在点心上都移不开,猛地点头,“要!”
如此三番两次,黎清殊每次都败在自己这张嘴上,还吃了人家不少东西,脸也圆润了一圈,黎清殊抱着镜子独自懊悔。对此赵大人曾说过,黎清殊就是在自作孽,他说季侯爷是棒打鸳鸯,可他自己不也是拆人婚姻吗?
黎清殊听着好像也对吼,于是没再找季侯爷麻烦了。
可是两月后他陪赵大人去了一趟邻县,恰逢暴雨,山体滑石挡住了路,他们不得不在幽静小镇上盘桓几日。可就在客栈里,看到了同样是因为路走不了来避雨季侯爷及其手下一行人。季侯爷好似并没有对总是劝自己和他姐姐接触婚约的黎清殊有一丝不喜,还甚是客气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夜间和赵大人二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黎清殊翻来覆去睡不着,赵大人不耐烦地想把他踹下去。
黎清殊老实道:“你我是来这山村小镇里查案的,可季清歌为什么来这里?说是路过,但是他的侯府早就搬到了京师,他不应该来这里才对呀……”
黎清殊绞尽脑汁没想出个所以然,再一回头,赵大人已经规规矩矩地睡着了,黎清殊不免得泄气,也闭眼睡觉。
次日在镇上游走,此地人少,乃至贫穷,整个镇上不过千户人家,外乡人一来便能传的人尽皆知,而季侯爷那一身华贵的行头在镇上格外显眼。不知竟招来了山贼眼红,半夜里提刀进镇向季侯爷打劫。
自然吵醒了夜间浅眠的黎清殊,他刷着昆仑剑法唰唰唰的将一众山贼打倒一片,可却没想到,季侯爷反倒还救了他一命,背后那受了伤的山贼负隅反抗,并爬起来向他背后砍上一刀,若不是季侯爷及时出手相救,只怕黎清殊不死也得重伤。
本是救人的却反倒让人给救了,赵大人没少唠叨黎清殊多管闲事,但黎清殊一直走神,赵大人看他那两眼含春的模样,问他怎么了。黎清殊傻兮兮地笑说,“其实季侯爷也不错,人长得好看功夫也好心地也好,什么都好。”
从未见黎清殊这么夸奖一个人,眼里尽是笑意,赵大人心里定格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骂道:“你这是被人打傻了吧?”
往后数月确实让赵大人大开眼界,实打实的见识到了黎清殊真正粘人的功夫。整日里胡搅蛮缠的去找季清歌,且每次见面与赵大人都要说起他的好。赵大人心里头的不舒服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你整天念着他,该不会是断袖了吧?”
黎清殊不明所以,异常天真的问:“什么是断袖?”
赵大人松了口气,心说着小傻瓜还不知道断袖,解释道:“两个男人互相喜欢就是断袖啊。”
黎清殊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一脸不可思议:“那要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