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打得周展嚣人都懵了,等回过神来,气得肺炸,骂着脏话也扑了回去。谁知他拳头还没挥到江斜的脸上,余光一扫,就瞄到侧前方站了个人,再一看对方样貌,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摔倒在地。
江斜拳击姿势都摆好了,见状猛一回头,就见不远背光处缓缓走来一个男人,个头很高,挺拔得像杆标枪。他心中惊疑只是一瞬,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样貌,就生出股难以名状的畏惧来。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周展嚣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甚至来不及爬起身,就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喊:“……哥……”
秦霍收回审视江斜的目光,侧了侧头,示意对方滚蛋,然后慢慢地,把眼神挪到周展嚣的身上。
江斜迅速跑开,一句话没敢多说,听到背后传来秦霍低沉缓慢的声音:“男、朋、友?”
“怎么回事?!”台领导和几个助理被秦霍的气势吓得不敢接近,拦下跑来的江斜询问,江斜吓得心跳急骤,还来不及解释,背后就嗷的一声,传来了周展嚣响亮的哭嚎。
“啪——啪——啪——”
“啊!!!哥!哥!哥我错了!哥我错了!啊啊啊哥你听我解释别打了啊啊啊——”
“啪——啪——啪——”
鞭打一记接一记,响亮狠辣,不曾停息,可从头到尾除了周展嚣的哭喊外,却听不到任何人回应。责备、劝诫、训斥,统统都没有,这种沉默酷刑因此显得更加绝望,让所有聆听的人都情不自禁感到窒息。江斜从不知道,那个自己无法抵抗仿佛只手能遮天的周展嚣也有这样任人宰割的时候,他在鞭声中贴紧墙壁,满头冷汗,双腿从膝盖蔓上虚软。直到当啷一下,先前那低沉的嗓音又响起来:“给我找根新的皮带。”
现场几乎停滞的时间才重新开始转动。江斜看着平常眼高于顶的台领导跟另外几个人孙子似的跑过去,半点没有回头看看的念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迅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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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水淼安排体检,安排生活用品购买,回家路上已经查出了原主大概的资料,险些被气得再砸一次手机。原上也不敢在这时候摸老虎屁股,史无前例的听话,乖乖体检乖乖回家,乖乖洗澡换衣服,乖乖喝掉热乎乎的牛奶,乖乖被渝水淼塞进被窝里。
渝水淼坐在床边,时不时帮他掖一下被角,掖得被子密不透风了仍不愿走,仿佛一只惊弓之鸟,连目光都不敢挪开。
原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醒来时灯光昏黄,渝水淼握着他的手蹲在床边,像无数次在病房里那样将脸颊贴上他的手背,微微摩擦。原上看他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酸得一塌糊涂,侧身用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大鱼,我不会走了。”
渝水淼鼻头发酸,用尽浑身力气才憋住眼泪,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观儿,对不起,哥以前没有照顾好你。”他把头隔着被子磕在原上的膝盖上,嗓子哑得像磨过砂纸,语速缓而郑重,“这次我一定一辈子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原上揉他头发,露出个微笑来:“傻子。”
☆、第九章
秦霍把自家表弟打了个臭死,再让几个助理送去医院,隔天就查明白了周展嚣这些年来浪荡的男女/男男关系。
“四海影视总经理”这个头衔足够很多淫男□□前赴后继,周展嚣也全不辜负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几乎称得上来者不拒。开始只是睡送上门的,之后大约口味变叼了,自己也学着狩猎,脚踩n条船还算好的,多h。他几年时间睡了不下几百人,以至于那些小艺人私下里都叫他“移动炮机”,简直说是色中饿鬼都不为过!
秦霍当初把子公司这样重要职位交给这个表弟,起的就是培养扶持对方的念头,这些年也因此放手不管,对他信任有加。哪知道当面乖得好像未经人事的弟弟,背地里竟然是这样一幅完全不同的面貌,四海影视的许多签约艺人因为他带的好头,也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比一个乌烟瘴气。表格翻到最后,已经是长长一列的“男朋友”名单,周展嚣与江斜争吵中提起的“原上”赫然在列。秦霍怒极反笑,将文件摔在桌上,叫来助理:“去仔细查,这个叫原上的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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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糯为渝水淼要和四海集团解约的决定焦头烂额,预备再劝劝对方,一大早就摸了过来,顺便拎了一大袋日用品和食物。渝水淼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生活的各方面也跟着颓废,胡子长出一厘米长都懒得刮,衣服皱成梅干菜也继续穿着,更别提一日三餐,要不是有米糯盯着,他能生生把自己饿死。
门铃响了三次都没有动静,米糯心中逐渐泛起了焦急,正担心渝水淼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
渝水淼围着围裙,一手握锅铲,维持开门的姿势挑眉:“干嘛不进来?”
米糯打量他的目光几乎是震惊的!干干净净的脸蛋、一丝不苟的发型,围裙下穿着一套即刻出门也不失礼的家居服,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清新的!
他在做饭!他刮了胡子!他还记得刷牙!
米糯战战兢兢地提着东西进屋,沿途也没看到前些天随处可见的垃圾和袜子,正在考虑对方中邪的可能,就听到客厅处有人出声:“哇,米总好辛苦,那么早就来开工啊。”
米糯根本想不到渝水淼家还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