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记得我好像美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没有。”

夏兆言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带着一丝探究，夏柏青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你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我很不习惯。”

夏兆言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夏柏青，自从拆掉绷带后，他的发色就已经染成了天然黑，不再是像以前金灿灿的碍眼，还是那样分明的眉眼，还是那样有些放肆地笑容，相较于以前多了一分从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靠谱了。夏兆言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呃，你看了我大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嗯。”夏兆言想了想又补充道“男的女的都算。”

夏柏青感觉自己额头上肯定多了两道黑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想知道，你现在性向到底正不正常。”

“这个。”夏柏青当真就思考了一下，上辈子他疲于任务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而这辈子这个壳子又是太过fēng_liú的一个人，对于感情什么的从来不在意，只要是长得合眼他都能把人拉到床上去，唯一暗恋的还是他不能说出口的兄弟蒋问东，要是真说起性向来他还是都可以接受的，不过由于壳子的影响，他还是更倾向于男人。

夏兆言看他想了这么久，不禁出言问道“你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夏柏青看到夏兆言并不算好看的神色“你歧视同性恋？”

“不是歧视。”夏兆言很认真回答“你如果真是同性恋我怕我会歧视你。”

夏柏青突然间感觉心里有点难受“你觉得我恶心吗？”这话一说出来，他发现这话里竟然还带着壳子残留的情绪。

“你再恶心也是我弟，我能怎么办呢？”

夏柏青发现他已经没办法对夏兆言的话保持冷静了，原壳子残留的情绪太过强烈，肯定是夏兆言原本就是他心里卡着的刺。强烈的愤怒情绪直接冲上了头脑，夏柏青将手握得死紧，他其实并不想和夏兆言吵架，因为他知道夏兆言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还是很关心的，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夏柏青毕竟不是原身，他最终压下了那股针对夏兆言的怒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我现在有点冲动，先出去了。”

夏兆言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黑得比面色还要浓重。他看着夏柏青笔直的背影从房子里消失，在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转瞬又无息。他将目光移向那副他最中意的油画，cd蒙奇大师的作品，秋路。整幅画都被绚丽的油彩涂满，绚丽到刺眼的橘红的落叶，孤单又美丽，怪不得文学大师泰戈尔说要死如秋叶般静美呢。房子里终于又剩下他自己了，空荡地理不清情绪。

尽管是夜里，城市的繁华还是不受时间的影响，到处都是喧嚣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壳子原来也是这样的一类人。夏柏青开着车，不知不觉间竟然将车子开到了帝国大学，帝国大学并没有一般大学所有的门禁时间，夏柏青将车停好，信步走进去，去操场吹吹凉风也比闷在车里要好。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夏柏青走进操场，操场不见一个人影。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绕着操场闷头慢跑，想通过汗水的蒸发将心里的不良情绪排散出来。

“喂，夏柏青！”

夏柏青循着声音望去，夜色很暗，他只能看到喊他的那个人穿着洁白的衬衫。他停下来，看着那人朝他走进，直到那人近到他可以看清那人的脸，竟然是沈顾。

“一个人在这里闷着头跑什么呢？”

夏柏青并不想沾染一个对自己来说当作麻烦要解决的麻烦“我该走了。”

沈顾的表情并不想白天那样绷着，神色柔和地动人，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一看我来就要走啊，其实我在校门口看见你的车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你的。”

“时候真不早了。”

“看你这样子是跟你谁闹别扭了？蒋问东？”

“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你看今晚我们都有时间，不如去‘交流交流’，如何？”

夏柏青作为一个成年人当然知道沈顾嘴里的‘交流交流’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沈顾“你还是找别人吧。”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沈顾虽然在笑着，神色却是无端地固执。

“那你怎么样才能不喜欢我？”

“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沈顾笑得开怀“这样吧，你再跟我试一次，三个月，如果你还是对我没感觉，我再也不纠缠你，怎么样？”

夏柏青皱眉“我为什么要答应？”

“你不答应我就天天缠着你，你上课我跟着你，你吃饭我望着你，你回家我也要跟着，说不定还会干出许多你不想看到的事情。这么一想，有没有觉得我刚才的提议很不错？”

夏柏青望着笑得得意的沈顾，眉头皱得死紧“真是服了。我答应你了。”

“好，那拿来吧。”

“什么？”

“手机。”

“干吗？”

“你总得有我的手机号吧。”

夏柏青只好将手机递过去，沈顾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拨了个号，再将自己的备注改成‘最亲爱的阿顾’，心满意足地将手机还给夏柏青“好了。虽然我的手段很幼稚，但是对你倒是很有用。”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我们一起走。”

两人肩并肩走到校门口，沈顾望着发动车子的夏柏青突然说了一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