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主是在说自己麽?”上官瀛邪依旧不躲不蔽,傲然注视,甚至,连些微正面迎击的准备也没有-
若非他自恃甚高,天下第一,就是狂妄嚣张,不顾性命了-
抑或,还有第三种可能-
一种令释夜和楼冰褚立即喜形於色的可能-
……
楼冰褚感应到了自己腹肌上的冰冷触感,难以置信的,低头一看,但见一把黝黑无芒的刀,不及二尺而长,然而森冷的煞气,已然从刀身贴和肌肤的位置,源源渗透到四肢百骸-
他自是惊愕,“小狐狸,怎麽可能!”那是他苦心年余而养出的竭血蛊,一旦蛊发宿主必定持续昏厥直到服食本主之血才会清醒的诡谲之蛊,怎麽可能,不过半个多时辰-
“怎麽不可能,我养了这蛊王少说也几年了,这些年你当我喂养的毒物少了?这蛊王早已非比寻常!哼!天下能毒到我的蛊,根本尚未出现!我说你们两个,也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但见一道弧光闪过,聂徵狐收起名刀觐鬼,悚身,怡然-
那绛血色的衣衫,在风雪中,凌虐著周遭的视线-
……
“楼冰褚,你明明知道,这世间,我最是厌恶血腥味,竟然还敢犯我忌讳!”然而聂徵狐却对那样撕裂心绪的唐不逢视若不见的,径直冷冷瞪著右臂狼藉的肃然男子-
“……”那样桀骜不逊的冷硬男子,轰然跪倒,低头不语-
“你!”聂徵狐周身蓦的漾起一层淡淡的殷红色薄雾,身形一转,然後按住了冰屠的右肩,那是传说中的云霓愈术之赤靡,那不是什麽妖魔之术,而是一种近乎神化的内功心法,旨在活血化淤,救人性命,那是数百年前第一任魔医寒骜穷尽一生所研-
沧桑不改,传承四代,才出现第二个练成七层愈术的人-
正是他的师父霰仙人-
聂徵狐自四岁起开始习练,堪堪十九年,不过练到第三层而已-
然而这已足够令他睥睨天下了-
任何奇毒异蛊,一旦入他体内,即会立即被云霓愈术之黄魈消逝,即使不能立即吞噬,也会在至多七个时辰之内融合-
所以什麽竭血蛊,之余他而言,究竟是蛊王所解,还是黄魈所致,其实根本灭有任何意义-
至於那小小的无害的後遗症,须臾之後,自有解决的办法-
思至此,自是邪魅向後一瞥,一旁悚身而立的上官瀛邪,辉映温厚一笑,淡漠,但是夹杂著决绝的诱惑之色-
“小狐狸,你-”唐不逢自是气血沸腾,强忍住一口几乎喷薄的热血,神色殷殷,但是哀凄-
“我什麽我,我说你最好赶快找个大夫,算我好心提醒你,刚才楼冰褚一刀,伤了你的手太阳经筋,若不医治,你以後行功,必有走火入魔的忧虑-”聂徵狐冷漠如冰的,神色竟是瞬间万变-
“可是,你不是-”唐不逢想起两人相识种种,正是聂徵狐为重伤的他医治结缘,欲言又止,普天医者,舍他求谁-
“我?好啊,只要你付出一份诊金,我就立即救你-”那样白璧无瑕般的容颜,闪烁一抹狡黠之意-
“只要是为你而做,我定当全力以赴,至死不渝-”唐不逢自是欣喜若狂-
“不必去死,也很简单,只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可以了!”聂徵狐厉色十足的,眉眼间却分明是某种血腥-
“……”唐不逢再也无法抑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蓦的瘫软在冰冷的雪地上,淤紫色的血液,渐渐晕散开来了-
……
……
“释夜,带他回家养伤去!”聂徵狐却瞬间,将楼冰褚推向一旁担忧之色的男子-
“主人-”释夜自是玲珑剔透,隐约觉得,有些事情,并非如此轻描淡写,例如那竭血蛊-
世间能够种到寻魔医身上的蛊毒,本来,就非凡品,更何况,是唐门的蛊-
“我还没有追究你们擅自离开邃血小筑之过,如果家里养的那些宝宝们死掉了,定为你们是问!”聂徵狐想到了自家养的那些五毒珍蛊,每日必须以珍贵药草饲之,澹台那个笨蛋去北海捕捞牡珠尚未归来,如今家中只剩下郡之斓一个人,想起来就不禁头大的-
“是-”释夜自是伤怀,也许在那人心中,自己永远不如那些虫蚁重要,但是情至所以,自是甘之如饴-
夜色如沐,絮雪如诉,但见他扶起楼冰褚,足下一点,随後几次起落,竟然消逝在莽莽天际之间-
诺大孤亭,末了,只剩下三个人-
远处喧嚣传来,如此撼地之声,自是引发了震天堡的注意,护卫们自是包围过来,火光幢幢-
为首的,竟是一个白衣光华的男子,宛若一弦清月,疏朗静逸,唇侧噙著优雅淡笑,恰似空谷幽兰,明明俗世,却又丝毫捕沾染俗世血腥一般的-
他似是最先注意到了到底不起的唐不逢,按住脉搏,然後眉头微皱的,封点住他的几处要穴,自是运功为他疗伤-
俨然医者,救死扶伤-
聂徵狐身体些微摇晃了一下,须臾之间,上官瀛邪自是移形换影一般的,矗立在他的身後,手臂竟是自然一般,环绕在他腰间,双腿含立,自是让他的肩膀,停靠在自己肩上,微一侧身,自是可以嗅见那耳翼的淡漠幽香-
聂徵狐也不抗拒,於是任凭自己放纵,後背的肌肤,似乎可以感应到那强有力的心跳一般-
感应到自己上臀,自是抵在他肌肉分明的下腹,某种昭示著yù_wàng的感应,在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