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延被自己编织的情景蛊惑了,他甚至当真低头朝杯子里看去,却只看到厚厚的积灰。
“不知屋里可有他的画像?”
视线再次漫无目的地游走,触及墙角一隅放满卷轴的书缸时,李承延的眼睛一亮。
可手还没打开随意拣起的卷轴,元喜就支支吾吾地道,
“陛下可能忘了,苏将军刚走,您就下令毁去与他有关的一切物什,这挽剑居也只留了壳子,这些东西怕都不是苏将军惯用的了。”
啊,是啊。
苏鸿睿都死了,他还觉得不够解恨。
寝宫里的但凡苏鸿睿碰过的东西,他都命人尽数烧毁,不准残留丝毫。而挽剑居里的东西,他则派元喜带人毁弃。
“当真一件都没留下?”
李承延不死心地拿起架子上的书,一本本翻开,虽然书页都因长期无人翻动受潮粘连,其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批注。
苏鸿睿看书最是认真,遇到精彩之处,是一定要批注的。
果然,这些书真的不是他的。
“元喜不敢抗旨不遵,苏将军的东西都已毁去。大概是苏老将军思子心切,不忍见将军的房间空置,于是又买了一样的书籍回来填补罢。”元喜作此猜想。
李承延满心的希冀都落空了,这个房间早就没有苏鸿睿的气息了,他搜寻得再仔细,又能找到什么呢?
倒是元喜的话提醒了他,此行的目的还没达成,苏鸿睿的牌位他还没找到。
“陛下,真的会有吗?苏老将军敢在家中为将军设立牌位,他不怕……”元喜诺诺地问道。
这次李承延颇有信心地道,“若这么多忌讳,他就不是苏简了。从他对挽剑居的用心重置就可以看出,他相当看重他的。”
又如何忍心让他成为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漂流于世?
由于两人对将军府都不熟悉,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供奉牌位的屋子。
当年对苏家的流放旨意是在半夜突然下达的,并且李承延强调将军府里的一切物品,除去苏家人的随身衣物,皆不可带走。所以这间屋子里的牌位还和多年前一样,整整齐齐安然有序地摆放着。
李承延着元喜打开窗户,自己借着透进来的光线一排排地寻找。
直看到最后一排,也没发现苏鸿睿的名字。
“他的呢?他的牌位呢!”
李承延慌了,他一把抓住元喜的肩膀,厉声质问。
元喜仍他摇晃,低着脑袋惶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