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莫鸿屿竖起食指在段明幽面前晃晃。
“这么久?你不是说很快吗?”段明幽皱眉。
“已经很快了。”莫鸿屿耸耸肩,“普通冰蚕三天才能破茧,我已尽力改良。”
段明幽也知此事不能强求,为今之计只有等待。便站起身道,“既然还需一天一夜,你今夜就在此留宿,我去命人立刻备好晚饭。”
莫鸿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他常年在外游历,吃过不知多少馆子,最喜欢的还是相府厨子的手艺。他以往都易了容来,今天总算不用偷偷摸摸了。
段明幽安顿好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为着沈无虞的事奔波许久,真切地觉得有了乏了。
推开门,也没梳洗,就和衣躺到床上。
“呜!”
四肢胡乱摊开,挥手却打到一个人。
“谁!”
段明幽抽出腰间的软剑,冷声喝道。
“是我。”
韩青树从阴影里探出头,委屈地咬着唇。
“青树?”
段明幽扔下手里的剑,声音也柔和三分,缓缓靠过去搂住他,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你受了伤,我拿药来给你擦,等了许久都不见你回来,我就睡着了。”韩青树红着脸道,伸出手里握着的金疮药给他看。
“傻瓜,我好好的。”段明幽把他拖进怀里,低头咬一口他缺少血色的嘴唇。
韩青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拂过,心疼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流血了,你不痛吗?”
段明幽方才想起,他昨夜行经一片树林时,不慎被树枝划伤了脸。当时只是觉得有点痛,又急着找无虞,便没在意。回来时怕青树觉出异样,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去看他,没想到青树竟留意了他的伤口?
“躺下,我给你擦药。”段明幽不说话,韩青树当他理亏,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取了药膏替他上药。
清凉火辣的感觉覆上伤口,段明幽假装难受地抽气,韩青树立刻凑过来,朝他的伤口上吹气,哄孩子一般哄他,
“乖乖的,不疼,不疼。”
“青树。”
段明幽张开双臂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打散的发间。他曾以为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得到这样的温柔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