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的事,不管有多难。”陆瑾盯着茶水的目光炯炯凝聚,坚定地几乎能将玉杯震裂,“我相信,他一定可以……”
“你有太多痴妄执念。”逸清叹道,“你是良臣,他不是明君。你看史上有多少忠臣良将毁于昏君之手,你一双手如何重建这已经崩塌的大厦?看开吧!国家兴亡,身外之事……不如讨个逍遥自在。”
“不。”陆瑾决然道,“一姓亡国,是国家兴亡;一族亡国,是天下兴亡。亡了国,还有家;亡了天下,就失去了所有。天下人再没有庇护,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利,再没有做人的尊严……这真的是身外之事吗?”
“过好自己吧。”逸清道,“不要把什么事都揽给自己。如今天下已定……”
“不。”陆瑾打断他的话,“没有。先是冈州,后是泉州,然后又是哪里?这不是天下已定,是天下已亡!”
“先不要激动,喝口水吧。”陆瑾冰冷的的眼神中竟有泪光闪烁,逸清连忙把茶杯递到他手中,对指指亭柱道,“丞相知道这亭子上对联写的是什么吗?无灭无生,只凭福祸何须论;不增不损,休话兴亡事不成。休话兴亡事不成啊!数十年人间一瞬,数百年兴亡也是一瞬,放下心中的执念吧!”
“便是执念也罢,我不会放下。”陆瑾薄薄的唇角微微一扬,凄凉地笑道,“没有这执念,我不能活。”
“人各有志,贫道也就不多言了。”逸清叹了口气,道,“丞相当年存放于鄙方的泰山宝环,贫道已经让人转交给他了。”
汉末三国鼎立之时,仙人王方平降临一个叫陈节的人家里,给了他宝刀一口,名为泰山宝环。此刀长五尺三寸,佩之可使诸邪莫近,入军不伤,水火不能侵,可谓旷世之宝刀。然而千年来踪迹难寻,失落已久。
五年前,陆瑾于邕州退大越之际,竟然偶然得到了这把在历史上消失了近千年的宝刀。想此刀不是凡俗之物,应该长出道门清净之地,便将刀存放在了邕州城外的泰山祠中。
五年过去,陆瑾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听逸清提起这把刀,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道长知道我们的行踪?”
“非也。”逸清摇头道,“贫道只是偶然相遇,便邀请陛下来鄙方游赏一番。”
他在这里!陆瑾蓦然起身:“陛下何在?”
如此紧张他?逸清不紧不慢地指了指亭边石道:“从此处上去,丞相便能在山顶遇到他。不过,会让丞相欣慰还是失望,却不好说。”
听逸清的口气,是在试探于他。陆瑾也不管得许多,听闻赵检在山上,便离了亭子,即刻往山上走去。
山上
宋于明提着刀一路上山,把周围都仔仔细细看了又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到了山顶,依旧一无所获。
说好的有我最想要的东西呢?还以为有什么阿里巴巴发现的那种神秘的装满金银珠宝的宝藏洞或者阿拉丁神灯之类的可以许愿成真的超级大惊喜呢,结果一直到山顶,除了树就只有满眼一堆一堆的大石头。
真是骗子!宋于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沉重的刀靠在一块大石头旁,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简直就是来当廉价劳动力的!而且一分工资都没有,却要累成狗!现在,比起被骗钱,宋于明更加相信自己是被人整蛊了。
“嘿!你跑的真快呀!”身后一个调皮的声音响起。
宋于明刚要回头,就被一双柔嫩的手蒙住了双眼:“猜猜我是谁?”
“小黄人?”宋于明笑道,“山下那个小黄人。”
“人家不叫小黄人了啦!”黄衣女子松开手,嘟起嘴道,“我叫温敏敏。”
宋于明笑笑,眨巴眨巴眼又抬头叫了一声:“小黄人。”
“我不是小黄人!”温敏敏在宋于明肩上重捶了一下,“我是敏敏。温敏敏!”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宋于明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小黄人啊,找小爷我什么事?”
“说了我不叫小黄人!难听死了!”温敏敏皱起蛾眉,又拍了宋于明一下,纠正道,“你要叫我敏敏。”
“我怎么叫是□□啊。”宋于明从石头上站起来,一手扶着下巴,故作思考状,道,“这样吧,你帮我个忙,我就叫你敏敏,不然我就叫你小黄人。”
“哼!什么忙?”温敏敏噘嘴道,“叫我小黄人就不帮你。”
“我问你啊,刚才在山下你们说你们是那个什么道士派来试探我的,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啊?”宋于明问道,“刚才那个老太太说我最想要的东西在山上,我怎么没找到啊?”
温敏敏挑挑眉:“我是内部人员,我知道知道□□啊。”
太好了!有个知道□□的内部人员!宋于明激动地笑了:“好好好,内部人员,快告诉我!”
“慢着。”温敏敏神气地抬头问道,“我叫小黄人还是温敏敏?”
“小黄人小黄人……”
“嗯?”
“哦,错了。”宋于明笑着改口,“温敏敏温敏敏!”
“这还差不多。”温敏敏满意地点点头,冲宋于明招招手,“看你这么乖,我就告诉你好了。过来!”
“过来了!”宋于明一蹦跳到温敏敏身边,笔直地站在她身后,像一个唯命是从的军人。
“其实呢,这个山上是有宝藏没错啦。”温敏敏眨眨眼道,“不过呢,就是不太好拿。”
“有宝藏啊!”宋于明兴奋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