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真不错。”亚当装模作样的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好吧。距离明天还有不到七个小时,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去找一个像你这样具有无私奉献精神并且飞得不错的,而我自己又不愿意亲自去尝试……”
海姆达尔不敢作声。
“也只有在交情还过得去的熟人里寻找了。”亚当夸张的左右张望,目光从夏比转到邓肯,再从邓肯到贝尔尼克,又从贝尔尼克身上移到埃德蒙脸上,最后,停在威克多?克鲁姆身上。
“克鲁姆先生,”亚当彬彬有礼的说。“是否有这个荣幸?”
虽然亚当的做法很有点装腔作势的嫌疑,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意思。
“没问题。”威克多很快答应。“问题是我可以参加吗?我的意思是我并非大赛选手。”
“事实上我正打算去请教这个问题。”亚当心情貌似不错。“不介意的话我就暂时失陪了。”夏比对他故作姿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吧?!海姆达尔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下午,当海姆达尔踏上人声鼎沸的飞天扫帚试飞场地,他对自己说,反正亲爱的叔叔已经决定告御状了,判处附加刑和数罪并罚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团体赛的选手们利用最后一个上午整顿完自己的扫帚,希望能够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以迎接今天最后一场试飞比赛。
本届团体赛不像其它单项比赛那样名次与名次之间咬得比较近,而是非常明显的分成两个集团:靠谱的和不靠谱的。
糖耗子组委会根本就没指望这些小孩能做出多好的成品,只要达到之前他们划定好的及格线,名次上一定会有漂亮的分数。十分荣幸的是,海姆达尔所在的团队分数一直很好看,不像他的速赛成绩总是上下浮动。亚当?克劳斯对飞天扫帚制造确实有一套,每次想到这儿,海姆达尔就会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虽然他们的扫帚柄不符合图纸,好在帚柄并不占外形分数的大头。
进入赛场以后,海姆达尔看见自己团队的伙伴还有临时聘请的试飞者威克多,可惜他今天下午必须为另一个阵营加油。
“你走错地方了!”看见他,亚当故意拧起眉头摆出一脸凶相。“这里不欢迎叛徒。”
海姆达尔选择无视,转向威克多,“看过我们的扫帚了吗?”
“看过了。”威克多一边绑护肘一边说。
“怎么样?”
威克多低头注视海姆达尔的双眸,斩钉截铁,“我赢定了。”
海姆达尔眨眨眼,半晌后才不确定的开口:“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为了节省一轮又一轮重复的繁琐,试飞采用的是十人一组同时飞行,每一把扫帚都是单独分开计时。
威克多?克鲁姆的上场激发了很多试飞员的情绪,大家都不受控制的朝他那里瞄,与他同组的选手们受到的影响最深。威克多泰然自若,尽管总是有人用目光骚扰他,他却仿佛中了魔咒那样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如果有那么好的先决条件,我们肯定也会让威克多?克鲁姆来试飞。”海姆达尔的“老板们”一起抬脑袋仰脖子羡慕着,憧憬着……
“真没有礼貌。”某“雇员”不开心的说。
“算啦,还是别给自己丢脸了。”一个“老板”突然说。“就算认识他,你好意思让他来骑?这不是给威克多?克鲁姆抹黑嘛,万一从天上掉下来怎么办?”
我从天上掉下来就不要紧了?斯图鲁松室长老纠结的。
这只是试飞,不是速度竞赛,不需要显摆华丽的飞行技巧,不需要争分夺秒,只需要在风雨、暴雪以及酷热三种气候下各来一次200米冲刺就行了。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有挑战性,尤其是骑手们试驾的不是专业扫帚。
从第一组扫帚上天开始就不断有情况出现,鲜少有扫帚能挺过三轮天气,很多问题刚飞出去就爆发出来了,好在每一个团队对自己作品的了解比较深入,都申请了防护措施,才没有酿出一轮又一轮的悲剧。
呈滑翔机起落般抛物线式往下掉的是平衡校正出了问题;被雨水一淋就四分五裂的别的不说,那就是防水油漆了;小风一吹扫帚就左摇右摆的一定是推进器出了毛病;扫帚像条疯牛一样七上八下多数是振控装置的偏差……
当然也有啥事都没有顺利闯关的,可惜很少。
看到这些试飞员的惨痛下场,海姆达尔有点明了速赛的冠亚军为何没有答应任何一队的试飞邀请了。
“到我们了!”“老板们”惊叫起来,海姆达尔骑着扫帚飞到天上。
第一场是风雨。
这天气真是老朋友了,当大雨哗啦一下浇下来时,海姆达尔一脸苦逼。
“不错啊……”夏比举高单筒望眼镜说。“看来斯图鲁松也不是真的头脑发热随口答应的,你看看,”他把望眼镜推给亚当。“雨和雪都顺利通过了。”
亚当没好气的推开望眼镜。
“你平时看榜单都看到哪里去了?!事实上那些青蓝色的叽叽喳喳们的表现一直都很优异,我认为他们有望夺得本届团体赛的亚军。”
“谁是冠军?”夏比看着他说。
“你肯定是故意的。”亚当指控。
“怎么看我们的扫帚都不符合条件,”夏比挑剔的看着他们的扫帚,此刻它正被威克多握在手里。“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