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娘却十分开心,虽然她恨过九楼身为男妃却比她早得了子嗣,但当她听闻九楼要养的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腔醋意全都没了,只要不是商天晨的孩子她就无所谓了,何况还是一个不得继承王爵的女孩儿。
商天晨回府之前已经先派下人回来过了,一是交代一下事情,二也是要让正妃好适当安排一下,府中一切毕竟还是刘惠娘打理的,麦芽进府少不了劳烦她一番。
是以,刘惠娘早早的就划拨了人手,真的是尽心尽力,挑的全是老实勤奋不呆蠢的人,硬是一个心腹都没安插,让人看着恨不能以为麦芽是她亲生的。安排好人手又安排住处,作为“侧妃所出”,麦芽和那些妾们的孩子自然不一样,必然要给个单独的院子,刘惠娘想都没想就把临近九楼院子最近一处指了出来,让人去收拾。紧掐着时间,商天晨快要回府了,竟然立在二门之外等候了。
见到商天晨亲自抱着麦芽回来,也没动气,是真心真意的夸奖了一番,又可怜了一番,连连吩咐人去找精通医理的老嬷嬷给麦芽调理身体。
麦芽进府的时候已经醒了,见到一个比自己母亲要漂亮的多的妇人对她甜笑,也没觉得受用,只是又往商天晨的怀里靠了靠,一只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九楼的袖子,三个人就这么着连在一起了。
几个人正互相寒暄着,史玉兰却带着人从后院出来了,仍是一身骑马装扮,捏着那条马鞭,见到几人这般情形,已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早就有人禀了她知晓了,挑了着眉见了礼。
商天晨本就不耐烦史玉兰,当着下人的面也不太好下她面子,冷着声音问道:“你又要出去跑马?”
史玉兰她没再看天,“嗯”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了麦芽,好奇中带着点审视的味道。
商天晨见她“目光不善”,刚想呵斥,却见史玉兰把手中的马鞭塞在了麦芽还没什么力气的小手中,道:“这个给你,以后有坏人欺负你的话,就用鞭子狠狠的抽他,打不过坏人的话来找玉兰阿姨,玉兰阿姨帮你出气。”说完还摸了一下麦芽的小脸。
麦芽竟然回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然后史玉兰也笑了,竟然笑的商天晨呆住了,当然不是让史玉兰笑的惊艳,而是吓住了。
自从史玉兰进门,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没对谁有过好脸色,怎么今天对着这么一个孩子转了性情呢?
刘惠娘也是吃惊,但是更多的是吃味,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温柔的了,为麦芽做了那么多竟然还比不过史玉兰的一根鞭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倒会收买人心!
九楼琢磨的就比较另类了,这个史玉兰那一笑有一种让他十分熟悉的感觉,可是这种熟悉感太淡了,让他有点抓不着边际。
史玉兰觉察到周围人对她不太一样的目光,直了身体对着商天晨弯了下腿径自出了府。
麦芽抓着鞭子,挣着身体回头看向已经离开的史玉兰,脆生生的喊了声:“姨姨!”
史玉兰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脸,对着麦芽做了个鬼脸,让她本就不好看的脸显得更丑了,可是麦芽却是“咯咯”的笑了出来,史玉兰道:“在家里乖乖的,听你爹爹的话,玉兰阿姨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麦芽点头,目送着史玉兰出府,直到她飞身上马离开,目光中还是依依不舍。
刘惠娘暗中吃味,男人我是争不到了,我不信争个孩子的心我还不如你。当下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麦芽带的好好的,给别人都看看她刘惠娘是一个多么合格的“母亲”。
刘惠娘给安排的院子还没有收拾好,所以一行人先到了九楼的院子。
刘惠娘把挑选的人一一叫商天晨过目,商天晨也知道这次刘惠娘是真的没有安插人手,十分诚恳的对刘惠娘道:“惠娘,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
刘惠娘苦笑,他有多久没有如此对自己和善的说话了,当下有些惨然道:“我也只是想尽一下做母亲的心,我知道她刚刚失了生母,而我也没有孩子......”这倒不是刘惠娘装可怜扮善良,而是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商天晨与她夫妻多年,不说同心同德,倒也是十分了解她,知道她不是做伪,想了想道:“惠娘,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冷落了你,以后恐怕......唉,你看看那几个孩子哪个还瞧的上眼,抱到你那养着吧,不过名分上......还需过些时日,而且我们还年轻,也许将来......”
九楼在一旁,就当没听见,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要争风吃醋,更何况小麦芽现在正缠着他抱抱呢,根本就没心思理会商天晨和刘惠娘到底再说什么。
刘惠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商天晨,又看了一眼根本毫不在意的九楼,继而有些断断续续的道:“王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商天晨点头,道:“是真的。”
刘惠娘闪着泪光深深的施了一礼道:“珂儿最是年弱,我想......”商云珂,商天晨最小的女儿,现在不过十三个月大而已,有些事还记不太得,抱过来养是最容易养熟的,而且又是个女孩,就算是马上过了名分,以后也不会在嗣位上让商天晨为难。刘惠娘瞬间做出的决定,却也是煞费苦心了,考虑到了自己,也考虑到了商天晨。
商天晨明白刘惠娘的心,笑着点头说:“一切依你就是。”
刘惠娘愉快的抹了已经无法停止的泪水,告退离开了。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赖在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