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跟着过去一看,真是不少,“给我切一块五花肉,两个猪后鞧,猪蹄还有吗?猪脑袋呢?”
“呦,你这是要开席呀。有都有。”孙老大一听大买卖,仔细看了看这小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被风吹的通红,不过看着挺秀气的,“你谁家的?”
“红岭村西边林家。”玉溪耿了一下答道。
孙老大一听手上的动作停了,“你是林泰大儿子吧。”
“嗯。”
孙老大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玉溪,看着还齐整,扭过头去“你买这些肉是准备做什么?”
“买回去做卤肉,等大集的时候卖。”
孙老大把两个猪后鞧搬到称上,听他这么说笑了,“没看出来,你小家伙还有这一手。一共三十五块六,零头不要了,再送你一副肠子。”
“这怎么好意思。”玉溪的脸上已经不能再红了。
“拿着,你爹以前还帮我家小子打过家具,我们也是有过交情的。好好过,以后要猪肉就上我这来。”
孙老大拿了一个编织袋子,把肉什么都放里,帮着他抬到门口。
孙老二去收牛去了,玉溪让孙老大帮着定了不少牛肉,明天大集上取。
东西不少玉溪骑着车往回赶,半路还摔了好几次,到了屯子口实在骑不动了。到底年小。
“你早上怎么不叫我,怎么摔了吧。”大柱在院子里劈柴火,老远就看见玉溪推着车趔趄趔趄的过来赶紧上前扶着车子。
“没事,就是回来时,后边太沉了。”
“买的不少,能卖出去吗?”
“明天十五大集,应该能卖出去。”玉溪心里也没底,不过想想老李家卤肉好像也挺能卖的,能卖他们家一半就好了。
虽然他们这边人,多数吃自家养的猪肉,或者有条件的去打点山鸡野兔,但是那还是少数,天冷没事就在家里喝点小酒看牌打扑克,都猫冬了,有的爱喝的,上集上要点卤味,买根香肠,再打上一斤散白酒,就悠闲一天。集东的老李家卤肉卖的特别好。其它还有七八家,也还可以,玉溪觉着他做这个味道好,等大家吃了就知道了。
大柱帮着他把东西拿屋里,玉溪没敢进屋,走了一路身上凉唰唰的,怕把三娃冻着。站在灶坑门帘那烤了烤,脸上被风哨的都发烧了。很快就昌起来了。
“看冻的,没带围脖啊。”三婶一看他那样赶紧给他到点温水。
“带了没敢往上拉,看不清路。”
“柱子去把咱家獾子油拿来,抹上点。不然明天保准裂口。”
玉溪没敢使劲咧嘴,嘴角上翘笑了一下“下次就好了,送东西的时候顺便就买了。”
折腾了好一会身上才缓过来,脸上摸了獾子油,感觉不那么紧绷了,不过还是火辣辣的。红的油光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这段说村里人做主把几个孩子送走实际上是有真实例子的。我爷爷就是农村人,小时候放假经常回老家玩,小时候经常跟三个男孩子玩,他们跟我们家还沾着一点亲戚关系。后来小学三年,或者小学四年的时候,在回家就没看到他们仨了,三个孩子就给人了。我问了我妈才知道,那三个孩子父亲去世了,母亲有精神病。当时老大好像比我大三四岁,老二比我大一年,老三,只有五岁。亲戚家都穷也养不起三个孩子,大家商量了一下,老三送山东一个认识的人家了。那家没孩子。老二送几十里外的村子,他们家没小子。就剩老大跟着母亲上舅家去了。一个家就散了。之后他们母亲没到两年就没了,老大没上什么学,什么都不懂,后来十六七岁跟人出去打工也没学会什么,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也没娶媳妇。老二成年后就自己找回来了,那家父母没几年也去世了,家里姐姐也不管他,没有多少感情,他人也踏实,在家老实的种地,信主,从教会认识一个姑娘,俩人结婚了,现在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姑娘小的是儿子。日子过得也挺好。老三当初送走的时候年纪最小,对家里的事不怎么记得,他养父母也把他当成自己儿子,姓都改了,感情不错,前年结婚了,家里亲姑姑亲舅舅都去喝喜酒,那家人还有点不愿意,生怕再让孩子回去。我听他姑跟我妈说‘你说我们哪能那么干,人家养大的,我们啥力也没出,管姓啥呢,他日子过好了就行。’后来他姑趁着喝多了点,跟那家老太太说了不少感谢的话,也说了,孩子肯定不要回去。都成人了,他也认养父母。可能心里有了底了,那家老太太,后来热情的不行。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还给邮了好几张照片。这样的事情在农村不算少见。只是书中所写的玉溪家里还有些家底,而我认识的这家穷的什么都不剩了。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