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石碑林立的墓园,陈北大心中的气意才渐渐消散,沉重感又爬上心头,让他呼吸困难。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文奕潇的父母,就是这个冰冷的地方睡了二十多年。
文奕潇在一块当中的墓碑前停了下来,陈北大忽然觉得呼吸停止,跟着停下来。
赵初原上前躬身放下了花,退回到文奕潇身后。
陈北大站着不能动,抬头望去,墓碑上的有两张照片,年轻男女。双腿僵硬失去知觉。笑着的女子的照片,眉眼很像文奕潇。
陈北大忽然觉得难受,照片上的人,就是文奕潇的父母?
艰涩的上前,躬身放下花。左手腕上的玉串露出袖口。
“叔叔阿姨,来看你们了。”
陈北大觉得初次见面总要说点什么,开了口才发现是这么难。艰难的说了一句话,缓缓起身,忽然觉得难受。文奕潇就是在这里看望父母的吗?
赵初原看见了陈北大手上的玉串,瞥眼看向文奕潇,文奕潇正弯眼看着戴玉串的陈北大。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文奕潇扫墓从来不穿颜色沉重的衣服,而今天陈北大穿一身黑,他还能有这样的心情,只能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们知道了。”文奕潇走过,搭上陈北大的肩膀,给他安慰。“以后还会再来。”
陈北大这就算是见了文奕潇的父母一面,回去的路上他怎么也不能不想文奕潇的父母。他们是怎么去世的,又是什么时候,照片上的他们,年轻漂亮,如果活着该是很好的父母,体贴慈祥。
“因为初原?”等红绿灯的时候,文奕潇侧过头问道。一路上他都感觉身边这个人闷闷的不开心,从他下车后见了初原就怪怪的。
是他没告诉他还叫了初原吗?
初原初原,叫得这么亲热!陈北大侧过头,不理文奕潇。
怎么可能不生气,就是因为见父母才生气!
还叫别人。
文奕潇心里忽然飞进了一只小蜜蜂,嗡嗡的叫得他心痒痒。
这个人是在吃醋?拉过陈北大的手咬上他的唇。这个人吃醋的样子,他真心喜欢。
“你干什么!开车呢。”陈北大被偷袭,慌张一把推开文奕潇,心怦怦跳着,脸红成一张领巾。
这可是在路上,公共场合,两个男的。
“不这样做被猪吃了都不知道。”文奕潇满意的笑,正回身子,提档准备开车,心里甜甜的。
“你才被猪吃,你全家都被猪吃!”陈北大的心怦怦跳,心思被点,窘,狠狠的回一句,赌气的侧过身子擦掉嘴上某人的口水,异样的潮湿和温度让他一阵脸红,脸红到耳根后。这人太没脸没皮了,调戏人还调戏得理直气壮。
你就是猪,你全家都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