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在他体内chōu_chā穿刺的年轻男人,将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人。哪怕自己白发苍苍,牙齿掉光,只要想起他的名字,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心脏还能跳动,就不会忘了为他而悸动。
热热的液体再次落下,用力的攀紧他的肩,江意第一次没有咬唇,没有压抑的释放出自己的声音。
那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大得超乎想象,可江意却偏偏觉得不够。他尽力把哆嗦著的齿关开得更大,让那声音爆发得更有力量,似乎是在为身上的男人加油喝彩,也象是在为自己吟唱。
是的,他得为自己吟唱,大声吟唱。否则,每一滴血液里翻滚的,那浓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要怎麽办?
年轻男人的动作越发热烈而狂浪了。
突然的抽出性器,把江意快速翻了个身,再次重重的埋进他的体内,仿佛要挤进他的心里。
“临风……尉迟,临风……”死死抓著身下的床单,江意竭力喊著他的名字。象是在念某种古老的咒语,又象是等了千年的呼吸,似泣似叹。
身後的男人益发贪婪的噬咬著他的颈,他的耳,他的一切一切。如,喂不饱的狼。
面前的枕头渐渐濡湿了,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咸咸的流进嘴里,然後一点一点,渗进骨血。整个人就象是跳上岸又吞下大量盐巴的鱼,一层层的渗出更多的汗和泪来,最後还能剩下什麽,已经无法去想。
整整七天,江意体验了从未领略过的人生。
每天都会在尉迟临风的吻里醒来,然後象一对连体婴儿般的生活,又在吻里安睡。
手机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电脑也不上,两个人安静的象是生活在钢筋丛林的世外桃源里。
十指紧扣的依偎在沙发上看书,任明媚的阳光在身上调皮的流转,也许抬起头来的时候会接个吻,然後可能就此做下去,也有可能不做。都没关系,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当然,江意每天还得做饭。
不仅是做饭,还把他会的不会的,只要是尉迟临风提到一切甜点都做了一遍。电脑只在这时候才被需要,而也仅仅用於搜索菜谱而已。
至於每天想吃的菜,加点外送费,打个电话给超市就好。後来不知怎麽搞的,他们居然送来了那天江意提到过的红苋菜,然後煮了一锅很正宗的面疙瘩汤。
配上江家祖传秘方的卤菜,味道好得连江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手艺,就算是爷爷还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可总也要有出门的时候,譬如──看房子。
但就算是这种时候也没有任何伤感的气氛,象新婚的小夫妻要搬家似的,甚至还带点跃跃欲试的味道。
房子最後是尉迟临风选的,一套带全套家私电器的小公寓。
虽然老旧了一点,但地段不错,尤其管理特别好,旁边都是些正正经经的老住户。要不是房东太太的老伴身体不好,儿子不放心要接他们去同住,老两口根本舍不得把房子放出来出租。
见江意斯斯文文一个读书人,房东两口子也很满意,要的租金也不高,只是要求一次性支持全年的费用,省得老人家来回讨要。
这笔钱江意当然是拿不出来的,尉迟临风替他交了。
虽然屋子里什麽家具都有,但床上用品总是要用新的,尉迟临风也替他买了,全是最好的东西。
本来江意想说,拿家里旧的就行,可想想家里宽大的双人床,再看看这里窄小的单人床,到底还是没吭声。
第七天的晚上,他们当然又做了。
本来应该在浴室里结束的时候,江意带了点小心机,最後要了尉迟临风一次。他们的开始是在浴缸里,结束也应该是在这里。
看著水气氤氲镜子,在那一片潮湿模糊的影像里,江意最後看了一回身前的年轻男人,以及,当时的自己。
而尉迟临风的名字,也被呢喃了整整一夜。
第八天的早上,尉迟临风才睡著,江意就悄悄起身了。
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都冲洗干净,习惯的翻开药盒,拿出一根药势放进自己的身体。因使用过度而略有些红肿的内嬖在汲取到药势的清凉时,立即舒服了不少。
可江意想了想,又把它拿了出来,扔进垃圾桶里。就带著这难言的疼痛,拖著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形单影只的走了。
身後好象有双眼睛在注视著自己,但江意没有回头。就这麽拖著行李,毅然决然的往外走。
只是出门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了一下,然後带著几分不舍,放下了一串犹带著体温的钥匙。
追风(现代生子)45
男人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尉迟临风一直在门口看著。直到无情的大门隔绝了那道清瘦的身影,才上前拣起那串被遗弃的钥匙。
气温虽然不低,但失了体温的钥匙还是很快就凉了下来。就好象失了培育的花,无论怎麽拼命挣扎,都再开不出绚烂的花。
有些风景得远远的欣赏才能看出它的壮阔雄奇,但有些东西却注定得牢牢抓在手边才最能让人安心。
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下,尉迟临风把那串钥匙装进自己的裤兜里,墨黑的眼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锐利,随後也出了门。
……
终於搬出来的江意象是初次独立的小孩子,对新家充满了探索与好奇。
他不能不好奇,也不能停下目光和脚步,否则胸口就会被宛如湿透的厚重棉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