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对这番赞美置若罔闻,容与听了半日,却多少有那么点动容。
自己前世经受过生活苦难,知道普通人甚至底层人生活不易。先不论沈徽这么做,背后有哪些目的,单只是他能记挂赈灾和用兵两件大事,肯为这个节俭用度,也算是有些觉悟。
作为一个上位者,沈徽的大局观还是值得肯定的。
第7章 韬光养晦
秋闱过后,重华宫的日子愈发安静。每日下了朝,皇帝若无事找,沈徽便在翠云馆抄写道德经。
容与依旧充当重华宫和内阁首辅间的信使,当然也还是会被要求,为沈徽代笔回信给秦大小姐。
因为自小临帖练就童子功,加上擅于模仿,他确实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自如的展现出沈徽的笔迹。
可一想到那位素未谋面,芳名若臻的秦小姐,容与当真有种百味陈杂之感。
沈徽拿了他写的词去跟人家唱和,每每一念及此,都会让他无地自容。他也曾鼓起勇气劝说沈徽,此举非常不妥,然而沈徽对他的恳求始终无动于衷,通常只冷冷的丢过来两个字,快写。
无可奈何,再不情愿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照办。
这日傍晚,司礼监掌印兼御前总管高谦忽然到访,并非来传旨,却是单独来见楚王。
翠云馆外的宫人都被打发了,唯剩下容与仍在书房内伺候。
高谦接过他奉上的茶,目光淡淡掠过,含笑道,“殿下今晚可做些准备,明日朝罢,皇上可能会询问您关于王妃的人选。”
沈徽若有所思,眼睛只盯着秋水篇中,那句曲士不可以语於道者,束於教也,半晌才问,“高掌印以为如何?”
高谦笑意从容,“殿下可以直抒胸臆。”
顿了顿,高谦接着说,“今日通政司严大人,大理寺袁大人又再度进谏,希望皇上早日立储,只不过他们提的,是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