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不想活了是吧?居然敢偷我包子!”
听到喝止声,不顾被拍的通红的手背,白莫飞快将包子塞进口中,又从蒸笼里拿了一个,在对方巴掌再次拍过来之前迅速逃窜了出去。
“站住!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包子铺老板一边追一边叫,这小子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这些日子不知偷了他多少包子了,严重影响了他生意不说,还让人觉得他包子铺不干净!这还得了?他老陈家包子做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被怀疑过不干净呢,一世英名都被这小子给毁了。
今天他非把这小子抓去见官不可。
白莫把刚刚偷来的那个包子揣在怀里,死命往前跑,但在此前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刚刚出门前还被打了一顿,体力自然不如正值壮年的包子铺老板,眼看就要被抓住,他突然拐了个弯,钻进了一家客栈中,噌噌上了楼,推开一扇门就躲了进去。
“算你小子走运!”看了下客栈名字,包子铺老板没有再追,只唾了一口便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靠在门边偷听了一会,终于确认对方没有追来,白莫松了口气,脱力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叩叩。”
突然的敲门声让白莫身体忽然紧绷。
“客官,方才有个不速之客进了你的房间,请问是否需要帮助?”
“没事,你下去吧。”
“是。”
直到对方开口,白莫才意识到这房内有人,僵硬的转头,随即表情更加僵硬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连他娘也没这么好看。
“如果你没事,就可以走了。”感觉到对方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秦肆皱了皱眉。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白莫连连道歉,摸了摸怀里还有些余温的包子,朝秦肆笑了笑,“那我先告辞了。”
听到关门声,秦肆起身走到门边,却发现方才设下的禁制完好无损。
通常这种情况,若不是那少年身上有什么宝物,便是他体质特殊。
而方才秦肆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任何法器或者修真者的气息,显然只有后一种可能了。
在秦肆记忆中并没有此类人存在的印象,原文中也没有提及过这么个人。不过原文中倒是有一个与这少年同样体质的后宫女主,她名叫白依,是三大世家之一,不,现在应该称作两大世家之一的白家天资最好的修者。
刚刚那少年应该与白家有些关系。
秦肆拿出那片任务玉简在手心摩挲着,任务内容只有一条:调查秦家灭门之事。
那天秦肆在拿到玉简的一瞬间便分辨出了这是清肃的手笔,想必他那位师尊早就料到他会回来报仇了吧。
“唉,我昨儿真是倒了血霉了。”
“又让那小子逃了?”来人同情地子铺那一堆没卖出去的包子。
“这还不说,那小子竟然逃进了云天楼没有被赶出来。这还得了?以后若是每次他偷了包子都逃进去我还能做生意?”
“真的?我当初路过不小心被人推进去都被请出来了呢,那小子什么来头?”
“还有什么来头?不就一个小乞丐吗?只希望今天这小瘟神不要再来了。”
“得,不说了,给我来一笼包子。”
“好嘞!”
将二人对话听在耳中,秦肆脚步不停,转进了街道旁的小巷。
僻静的小巷将外头街道的繁华瞬间隔离开来,路面是大块的青石板铺成,两边院墙上爬满了绿色叶子,风吹间隙间还能看到不少青油油的青苔,倒是这座皇城中难得的清净之地。
少数路人也好似没有看到秦肆一般,匆匆路过。
秦肆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略微潮湿中带着清幽花香的味道传来,他记忆中莫名浮现出一个不知世事的幼童,牵着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在这条路上一遍一遍地经过。
那是这身体原本的记忆。
秦肆停在一座府苑前,府苑门口有两座站立的怒吼模样的大狮子,府苑牌匾上‘秦府’二字恢弘大气,尽管此时已经蒙尘,但不难看出当年的风光。
“吱嘎。”
正当此时,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拿着一个扫把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小兄弟,你有事吗?这里很多年没人来过咯!”
见到老者,秦肆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你是秦伯?”
猛的听到这个称呼,秦伯手中的扫帚啪的掉在了地上,上上下下将秦肆打量了一圈,略显浑浊的泪水纵横而下,“你是……小少爷?”
“嗯。”
“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过了一阵,秦伯终于从激动中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是老朽失礼了,让小少爷见笑了,来,我们进屋,我给你开门。”
十几年没有开过的厚重大门随着一声悠长的吱呀声缓缓敞开,露出这曾经最为古老的修真世家苍驳的模样。
“当年我因为回乡祭扫,逃过一劫,回来时主宅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只能委屈小少爷在偏宅休息了。”秦伯的声音依然有些发抖。
“小少爷快请坐。”把凳子擦干净,秦伯向秦肆招呼道。
方才进屋之时秦肆便用神念将秦家‘看’了一遍,如今的秦家果然只剩下这一座偏宅勉强完好了,其余屋舍房苑都随着十几年前那把大火化成了灰。
秦肆就着秦伯方才拿过来的茶壶给秦伯倒了杯茶,“秦伯,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