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律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
看了半天戏的大鱼和小熊围了上来,一人抓住郁律一只胳膊,小熊笑嘻嘻的,一脸奸笑。大鱼静悄悄的,死鱼眼里全是关切。
郁律看谁都烦,只想一人给一记窝心脚,可惜脚麻了,只能乱七八糟地挥了挥手:“去去去,你俩自己玩儿去!”
小熊从没见过他这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就暗爽,同时意犹未尽地想再落井下石两句,被大鱼一手提溜着拽到后院去了。
两个宠物一退散,胖丫才缓缓地走了过来,手里拿了只雪白大鸭梨,抿着嘴,有点局促地冲郁律笑。
“少爷,吃梨吗?”
郁律默默地接过梨,一屁股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好像对她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走了好,走了世界都清净了。”
嘎嘣咬了一口,他唇齿间愤愤地喷出梨汁:“他凭什么这么生气?我哪句话说错了?”
他也承认最后自己的态度不咋地,但要不是酆都先砸门,他也不会急,不过话说回来,急得又好像有点过了——一扇门而已,不至于,他也没那么小气。
其实应该好好问问的,他咬住嘴唇。
然后一跺脚:自己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吗?
又叹了口气:他有什么义务主动说呢?
想到这里,他抓着头发“啊啊啊”地大叫起来,把胖丫吓了一跳,心里惊讶得不得了:少爷这是,在检讨自己?
☆、第19章 洗白019
酆都一走,家里俨然成了小熊的天下。
还真被那几个学生说中了,接下来的几天,杜宅果然变成了灵异爱好者的观光旅游胜地。陆老板来之前,郁律在这里躺一百年都没事,陆老板一来,什么破事儿都跟着来了。
灵异爱好者带来的不光是噪音,还有汹涌的阳气。安全起见,郁律和胖丫机智伶俐地钻进了后院的水井。井是极阴之地,能把沾染在身上的阳气全都涤荡下去,郁律才泡了两天,就觉得身轻如燕,其痛快堪比生前在澡堂里搓掉了一斤泥。
因为这个,大哥大还开了贵口:【养精蓄锐,阴德加100。】
郁律受宠若惊!
平时被扣阴德扣惯了,突然这么一加,还有点不适应——要知道原来他把和酆都的关系从“□□”修改成“借宿的”时候,大哥大可是大刀阔斧的扣了他50阴德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怔了怔,发现自己刚才又想起酆都来了。
什么时候走的来着,好像有十来天了吧?
其实只有两天半。
但他不问,胖丫也不敢主动提,然而嘴里老不闲着,絮絮叨叨地总有话说,就像现在,她愁眉苦脸的将脸埋进水中,像大鱼似的喷出了一串泡泡:“少爷,要是陆老板来了可怎么办啊。”
郁律心里咯噔一下,强装淡定:“来就来了,又不是没来过。”
“也是。”胖丫是个好哄的,郁律说得轻松,她心里也就跟着轻松,小手掌拍了拍水面:“实在不行,咱就躲在井里,等他们走了再出来呗。”
郁律搓着手指头没说话,心里哼了一声:“傻子,你躲起来,咱房子就没了。”
主仆两人成天待在井里,可就把小熊给美坏了,作为一个披了人皮的妖,阳气的存在并不会冲撞了他,再加上酆都又滚了,简直想干嘛就干嘛。
除了大鱼有点碍眼之外。
小熊决定给大鱼一点儿教训。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趁大鱼不注意,拔掉了对方背上的一片鱼鳞,拔完不但不跑,还十分挑衅地一仰脑袋:“哎那个谁,咱俩打一架。”
大鱼的红眼珠闪了一下,绕着他走了。
小熊在家里作威作福了几天,早就不把大鱼放在眼中,特别欠地追上去戳对方的后背,一下接一下地戳:“来来来,切磋一下嘛,看看是你的鱼尾巴厉害,还是我的拳头厉害——”
大鱼没回答他,健步如飞地往一条死胡同里拐,小熊奸笑着在后面狂追,眼看要追到头,大鱼竟是突然转身,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你笑什么?!”
小熊看得有点懵,一旦懵了,反应也就跟着慢了半拍,一汪腥气冲天的水趁这时泼了过来,小熊很怂地抱头一蹲,再抬头时就听耳边“咚”的一声,是大鱼抬起脚,跺在了离他脑袋只有半厘米的墙上。
然后俯下身,脸和他越来越近,近到火红的头发丝儿都打在了小熊的脸上。
小熊颤巍巍地飞出余光看了看大鱼鲜嫩的大脚,嗓子里咕咚一下——这他妈的……哪儿是什么三好学生啊,明明就是个不良少年!
大鱼弯下腰,红发遮住死鱼眼,天真而无邪地看着小熊:“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等等,他原来说话是这个风格吗?
难道不是两个字两个字地蹦?
“你特么暗算我!”小熊满嘴鱼腥地大叫。
瞬间脸上一凉,是大鱼拿着他刚拔下来的鱼鳞刮着他的脸蛋:“嗯,所以呢?”
小熊非常珍惜自己白嫩嫩的脸蛋,小腿抵在墙上一个转筋,他来了个破釜沉舟,直接朝大鱼的两腿之间踢去,然后一脸懵逼地踢了个空,倒是自己胯间的小鸟痛了起来,低头看过去,就见大鱼的手时松时紧地握着自己的鸟,勾起嘴角道:“不好意思,我的那个不长在那儿。”
“不长在那儿?那长在哪儿?”小熊顾不上自己的鸟了,呆呆地看着大鱼。
大鱼还没回答,两人头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