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杜家二老给他留下来的地皮,是他少爷公子哥的证明,没了房子,就没了身份,没了身份,就没了面子,即便大哥大不给任务,他也得拼命阻止——他可不要没了面子!
他急,外头那一帮人比他更急,房地产的小年轻们都快吓死了,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了仨,剩下几个哆哆嗦嗦的僵在原地,是浑身抽了筋,想跑也跑不了。
而陆老板虽然也怕,嘴里却不饶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宅院喊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死得惨,惨就惨了!关我屁事!老子来买个房子,你居然敢踢老子!信不信老子找个法师日了你!”
他闭着眼睛信口大骂,这一骂还真有点作用,宅子内阴风也不吹了,阳光也漏进来了,陆老板得意地一扭身笑道:“什么厉鬼?还不是被我骂跑了?”
众人僵着脸指向他背后,“啊”“啊”地直叫。
陆老板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回头,就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大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红眼珠子腾起一股寒气:“你刚才说要日谁?”
“鬼呀——”众人嚎叫,跌跌撞撞地逃得无影无踪。
陆老板跑得最快,远远地还在大叫:“妈的,给老子等着——”
酆都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他又变回了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郁律面前:“跑了!”
郁律眨巴着眼,一时连之前的过节也忘了,高兴地一跃而起,拿肩膀顶了一下酆都的肩:“真有你的!”
酆都看着自己肩膀愣了一下,眼里飞速闪过一丝异样,他随即把郁律往自己面前一搂,挤眉弄眼道:“谁让他说要日你,他要敢日,我就先日了他!”
郁律呆了两秒,抬脚就踢向他的命.根子:“王八蛋,原来你是惦记着这个!”
酆都轻巧地往后一退,笑道:“你生什么气,难道我说的不对?”
因为陆老板的到来而耽误的一场大架,现在终于打起来了,直打到日上三竿,说是打架,其实就是酆都陪着郁律玩,后来郁律累了,懒得再理他,咬着梨想:现在陆老板也赶跑了,我这任务是不是算完成了?
大哥大微微一震,假装没电默默挺尸。
郁律没得到大哥大的回答,也没得到任务完成的阴德奖励,心里就犯了嘀咕,而酆都趁此时机,厚着一张脸皮在他家连续又住了七八天,郁律心系房子大事,没空去管他,三只鬼相安无事地过到第十天清早,忽然胖丫霎白着小脸跑进了卧室。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那陆老板又来了!”
郁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趴到窗外一看——就见陆老板左手一只大公鸡,右手一袋黑狗血,率领一对花花绿绿的人马远远地朝这边走过来了!
☆、第5章 洗白005
狗血的腥味直飘了二里地。
郁律和胖丫捏着鼻子,撅着屁股,一边在门口张望,一边窃窃私语。
“少爷,你怕大公鸡吗?”
“不怕,你怕么?”
“我也不怕。”
酆都站在身后,听了一会两人的对话,没听出任何中心思想,倒是觉得郁律现在的这个姿势挺有意思,两条腿跪着,整个人撅着,那条破破烂烂的灰色西裤把小屁股包裹得圆润挺翘,而且好巧不巧的,还就跪在自己的正前方。
心内一阵燥热,酆都清了清嗓子:“咳!”
郁律立刻瞪着眼睛回头:“小点儿声!怕别人不知道你嗓门大?”
酆都扭过去半边脸,很罕见地没有回嘴,并且一本正经地看起了风景。郁律没看懂他想表达什么,莫名其妙地转回身,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鸡叫。
原来是陆老板力大无穷,几乎把大公鸡掐的咽气,大公鸡悬在他手中大鹏展翅,一路过来撒了长长的一溜鸡毛以示抗议。
郁律真没想到这陆老板还是个傻大胆,吃一次教训不够,居然还敢耀武扬威地搞个卷土重来,来就来了,准备还做的挺足——背后两道招魂蟠高高竖起,被两个不怕死的毛孩子扛在肩上,俩孩子身后,一个黑胡子天师走得潇潇洒洒,一身黄袍子画满了符咒和卦象,看着相当专业。
紧随其后的乃是天师的徒子徒孙——童男童女是也,而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阳刚房地产一行人因为毫无用处,光荣地做了殿后工作。
等所有人描眉画眼地在杜宅前排排站了,陆老板扯着嗓子对天师道:“大师,你看是怎么弄,先泼狗血还是先放公鸡?不够老子那儿还准备了点儿黑驴蹄子!”
天师高深莫测地一摆手,对童男童女们吩咐道:“先祭天。”
胖丫脸吓成了白纸:“少爷,我刚怎么还听见黑驴蹄子了呢,少爷我是不是听错了?”
郁律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不要慌,黑驴蹄子怎么了,你——你见过谁被黑驴蹄子打一下就散了形的吗?”他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终于把自己给说慌了,忽然肩上一沉,是酆都的手落在了肩膀上,酆都拍了拍他,一向吊儿郎当的眼神此时却变得冷峻了:“有我在呢,怕什么。”
然后他一挺身站在了最前方,两手插兜,皮夹克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
郁律默默无语地低下了头。
妈的,有点帅。
天师已经开始做法了。
眨眼的功夫,他面前已摆了一张铺了黄布的法台,法台正中依次摆了香炉和蜡烛,两旁还一边堆了一摞水果,胖丫看见水果就来劲,小脑瓜里开始盘算一会儿怎么给少爷切才吃着香。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