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河同样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很多人离奇失踪。
没有任何线索,也找不到任何相同迹象,仿佛这些人就是凭空消失了。
裕河地方不大,往来商客较少,百姓大多相识,所以一有人不见,大家立即就会发现。
官府竭尽全力,可毫无踪迹可言,最后也只能变成悬案,可是这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在江沐等人到达裕河的前两天,还有人失踪。
这原本和乐融融的小县城,突然就人心惶惶了。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家家闭户,门窗紧锁,大街上,别说人影,就连牲畜都看不到。
后来裕河来了个高人。
高人说,裕河在闹妖怪。
高人又说,妖怪就潜伏在北山之中,于是当地官府封了北门,禁止百姓靠近北山。
高人还说,他在北山做了法,只等那妖怪神形俱灭,只要没人靠近,一月内必定除去隐患。
高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成了裕河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高人的存在,也缓解了百姓的惶恐。
可是……
江沐觉得,他有必要去拜会一下,这所谓的‘高人’。
裕河这‘妖怪’,闹的也太离奇了。
还有,人口失踪,并没有因为这高人的出现而杜绝,人,还是在消失。
……
裕河只有一间客栈,江沐没有其他选择,同样,那高人也是如此。
他不需要大费周章,那高人就在与他几墙之隔的地方。
裕河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闹妖怪,客栈门可罗雀,萧条的很。
小二一见有客上门,立即热络的迎了上来。
“后面不是还有个楼么?”
秦云杉正与小二订房,一旁的江沐突然开口,进入客栈之前,他发现这客栈是子母连栋,也就是说,前面有一栋楼,后面还连着一栋小的,一般来说,后面那栋楼都是精心装饰,较为高级的,可是小二介绍的时候,并没提及后面那栋。
那小二一听江沐这么问,他不好意思的点了两下头,抱歉笑道,“后面那楼,被包了。”
江沐往大堂内侧望去,随口道,“店家生意不错啊,不过,整栋楼都被包了,这夜间,怕是要闹。”
看出江沐的顾虑,那小二连忙摇头,“客官莫要担心,实不相瞒,后楼就一位爷包着,那位爷说要清静,所以……”
说到这里,他四下看了眼,他是帮人做活的,有些话不好多说,确定掌柜不在,他才压低声音道,“爷您来的路上也应该听说裕河的怪事了,本来来裕河的人就少,现在一出事,大家都避开了裕河的路,所以咱这店,已经好些时候没迎到客人了。那后楼里住着的爷,身份可了不得,官爷特意吩咐过,让小的们伺候好了,所以,开罪不起,爷您别担心,前楼一样肃静,保证不会扰到爷,再说眼瞅着晚上了,裕河又只有我们一间……”
那小二生怕来客跑了,巧舌如簧,拼命招揽,江沐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这客栈上,他又试探着问了几个关于后楼那人的问题,可小二这次就一直摇头了,他表示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那人姓甚名谁,和官府是什么关系,他这给人跑腿的上哪知道去。
问罢,江沐也不再浪费时间,秦云杉与那小二继续订房,他就坐到一边去了。
惟公卿跟了过去,这是大堂,人多口杂,所以他干脆在男人放在桌上的手背写道:这个,会不会是王爷要找的人?
“自然。”江沐点头。
惟公卿又写:王爷打算怎么办?
手没抽走,就被江沐反手一握,惟公卿被他拽进怀里,屁-股才落到男人大-腿,就听他在耳畔低语:“会会他。”
惟公卿会意点头,江沐的手臂一收,把人勒紧了,他用同样的音量又道,“秦云杉说,你的伤好了。”
惟公卿一怔,他的伤是好了,这多亏秦云杉给他加大了药量,连内敷的都用上了,能不好么……
王爷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还是说,他一直在关注着……
他轻轻一咳,在男人手背写道:王爷来这儿,不是办案的么?
“是办案,顺带把你也办了。”
伤口没有痊愈的喉咙一紧,接下来的夜晚,让他又担心,又紧张。
……
房间依旧是三个。
江沐似乎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打算。
惟公卿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但本质上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改变让他无法安心,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还在,看样子,他只是成功的挑起了江沐的‘欲-望’,他的危险,还没解除。
江沐连房间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官府,这次他没再要求惟公卿陪着,他去的时间也不长,下午走的,傍晚就回了。
他回来的时候,惟公卿正在吃晚饭,洗了手,他也坐下了。
秦云杉为他添了碗饭。
见他接过,惟公卿的眉头皱起来了,‘王爷不去换身衣服?’
江沐夹了块饭,还没送到口中,他知道惟公卿在问什么,“这次没去义庄,只是去翻了翻卷宗,问了点事情,明儿直接去案发的地儿看看。”
惟公卿这才放心的点头,江沐不是和尸体打过交道之后直接吃饭,就算他不为江沐着想,也该考虑下自己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