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下了肚,算是有了点底儿,惟公卿也终于缓过来了。
稍微坐了一会儿,趁着自己精神还好,惟公卿去外面转了一圈,在他休息之前,他得把几件重要的事情办了。
惟公卿一出院子就遇到了梅管家,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不管什么时候,他只要推开门梅管家肯定在一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
也不知这家伙是装了定位系统还是过去训练的太好。
不过梅管家来了,也方便他很多事情。
惟公卿让他带着自己在府里转一圈,他得看看这房子破损到什么程度了,他之前大致的扫了眼,这宅子虽然气派,但也年久失修,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修整一下,住人是小,伤到人就得不偿失了。
梅管家吃饱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虽然那张脸还是一板一眼的,不过眉眼间带上了愉悦。
对惟公卿的要求,他也是欣然答应。
梅管家在前面领路,他将沿途经过的房间一一介绍,惟公卿看了看,有的地方只需要再漆一遍,而有的地方则要重新修葺,路面虽然平整,但荒草遍地,也得好好打理一下,特别是花园,现下是冬天,要是夏天,恐怕就是一副荒无人烟的感觉了。
花园内有个小池子,不知是用来种植什么的,如今里面一潭黑水,散发着一股不太清香的气味,惟公卿就扫了一眼,压根没注意里面是否结冰,就向后面的亭子走去。
到任何地方,惟公卿都是稍作停留,听他介绍完过就可以走了,这个荒废已久的花园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可偏偏惟公卿有了兴趣,梅管家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进了这他鲜少踏入的地方。
看了这些,差不多已经够了,惟公卿不打算再走了。
掸掸石凳上的灰尘,惟公卿坐下了。
两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实成的坐下,屁-股一沾到石凳,第一感觉不是凉,而是疼……
惟公卿垂下眼睛,眼神有些游离。
被那灵兽上了,他竟然没受伤。
惟公卿那日都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他不知是逝修做足了准备,还是说那火山石真的改变了体质,到现在为止,他只是疼而已。
但和江沐给他的疼完全不同。
他这个,算是严重的‘纵yu过度’。
逝修那家伙的持久力及粗暴程度都堪称变态。
人在经历过更大的危机之后,之前的危险就都算不得什么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不再觉得被一头灵兽上了是件天塌地陷的事情,他想的是,幸亏那家伙在紧要关头变成人了。
逝修连男女都分不清,对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就别说事后清理了,好在他们是在水里做的,水流冲走一部分,残余的,借着如厕的机会,惟公卿悄悄处理掉了。
那天逝修急着赶路,他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想到自己处理的时候……
那种感觉,已经不止是羞愤了……
这种乌七八糟的环境下他也有心情发呆,梅管家站了半晌,见惟公卿还是没有回神,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很用力的咳了一下……
惟公卿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回忆起那些事情,听到梅管家的声音,他顺势看了过去,神色如常,他道,‘府里得好好修葺一番,路要重新铺,屋顶也要翻新,还有我们得雇些人,不需要太多,至少得有……’
惟公卿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腿上写着,梅管家没等他写完,就错开了视线,“主子,没人会来这里上工,也不会有人来修宅子,不管您出多少银子……大家,都很惜命。”
死了一茬又一茬,不管给多少银子,也没人敢来冒这个险。
梅管家这话说的是合情合理,惟公卿听了却是一扬眉毛,轻轻哼了声。
‘既然雇不到下人,那我要你这管家又有何用?反正,有和没有也没多大区别。’
惟公卿不想和梅管家计较,无奈这老家伙一再招惹他,惟公卿端直身子,沉脸看他。
他怎么说也是个小侯爷,举止投足间有着寻常百姓所没有的气场,惟公卿沉下脸时,也有几分威严。
梅管家怔了下,却没有被吓到,他镇定自若,不卑不亢道,“主人您有所不知,老主人曾交代过,我与这宅子共存,想买宅子,就得带着我,否则,此宅不卖。”
这就是这老家伙理直气壮的原因么?
惟公卿听了也只是笑,‘梅管家想必没看到我与那掮客签的契吧?’
梅管家没说话,表情也无任何变化,他打定主意惟公卿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
‘那契上并未提及这条,想必时间过的太久,那宅行已经把梅管家当初的老主人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我没签那契,就没必要履行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要求……梅管家是打算看看这契,还是去问问那掮客?’
梅管家的脸色才一变,惟公卿当即照着桌子拍了下,他现在没力气,这一下也只是卷起些许尘土,但不减威风,‘梅管家守了这宅子这么久,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做到我的要求,天黑之前,他们不来,梅管家,我会想办法再去雇一个更有本事的管家,或者干脆不用,反正也是摆设,所以梅管家,我们,再会吧。’
这句话,惟公卿是写在桌上的,尘土之下,留下这一堆扭曲的字。
他故意看着梅管家写下,这样,这字乱也不会遭到怀疑。
惟公卿写完,也不看那老东西的脸色,起身便走,在俩人擦身的时候,惟公卿冷冷的斜了他一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