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只道,父君与母后相敬如宾,实乃夫妻间的典范。虽说这些年你们之间更像是亲情,孩儿却一直认为,你们年轻时,定然轰轰烈烈相爱过!”云宿还是头一次,和天后聊起这些事情。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双亲所表现出来的鹣鲽情深,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天后笑了:“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会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我心里清楚地知道你父君爱着落英,却仍旧天真的相信,他渐渐就会改变心意爱上我。毕竟,他放弃了落英,娶了我。初为人妻之时,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你父君忙于战事和天庭事务,很少与我在一起。我只是每日倚着门框,等他偶尔过来看一眼。不过,那时的我一点也不怨,至少心里有希望,等待也是甜的。可这样的日子,却在落英回到天界时,彻底被打破!”
天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半年后,落英终于击退了妖鬼联军。魔族也输了战争,退回魔界,所以你父君和落英终于得以相见了。而我才知道,你父君心里真正的打算,是想先通过娶我,与龙族联盟。等事情过去了,再娶落英。他想让我们平起平坐,权势与爱情,他都想得到。”
“我霎时陷入了绝望之中。若是落英入主天宫,那我这个天后将永远是个摆设。”天后说着,站起身,走到铜镜前,看这镜子里的自己。天后的样貌虽不及落英美得惊天动地,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风姿依旧,端庄华贵。
天后说道:“不过,你父君太小瞧了落英。她那样一个高傲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他感情上的背叛呢?落英与你父君大吵了一架,句句直戳你父君心窝。而我则偷偷去见她,骗她说我怀了身孕。落英对你父君失望至极,当即离开了天宫,返回花界,再也不与你父君相见。你父君则觉得落英不能理解他,也就此不再纠缠了。”
云宿感叹:“原来,所谓情爱,竟是这么脆弱的感情。儿子只愿自己,不要为情所惑!”
“的确很脆弱,脆弱得让人不敢触碰。”天后呢喃,“我本以为,自己就此得到了你父君的心,得到了幸福。的确,之后两万年,你父君对我极尽呵护,一个天妃都不曾有过。我生下你们兄妹二人,自觉这天后的位子坐得甚稳。直到一日,花界传来消息,说是落英生产,小花神降世。据说这个小花神不简单,出生的时候六界百花齐放,祥云当空,金光漫天,众神皆赞其日后定然不凡。你父君听到这个消息,将自己关起来,整整十日不肯见人。他是不曾想过,落英会和其他人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自己薄幸,还总想着别人痴情,父君这样也太过自私了些!”云宿禁不住评判,之前天帝在他心中伟岸的形象,就在今日天后的陈述之中,轰然倾塌。
“花神第一次来天界时,我当真吓了一跳!”天后说出自己的担忧,“他同落英长得实在太像了,你父君但凡看到那张脸,就会忆及过往。果然,他自从见过花神,外宽容优待。这一次莞儿受罚,若是换个人去讨要说法,你父君应该都不会妥协。”
“可是父君应该记恨花神才对!”云宿疑惑,“父君那么不想落英花神嫁给旁人,可梓芜是落英花神和别人生下的孩子,父君不该视他为眼中钉吗?”
天后道:“这就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梓芜的生父到底是谁,一直以来都无人知晓。依落英的脾气,她被你父君伤透了心,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怎么会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梓芜就是你父君所出”
“不可能!”云宿觉得天后这个想法太匪夷所思,“按照母后刚才说的,落英花神离开天宫,再也没和父君见过面。梓芜是两万年后降世的,神仙怀孕不过十载,这时间上怎么也对不起来。”
天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可她始终觉得不能放心:“此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梓芜法力远高于你,凌驾众神之上。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是你父君的骨血,那么,日后你的天帝之位,就不保了!你看,落英原身是紫玉兰,梓芜竟也是紫玉兰。除非梓芜生父也是花界之人,不然梓芜怎会和落英原身完全一致?所以,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若是能看到他的真身”
“母后是想验证一下嘛?”毕竟母子连心,云宿马上参透了天后的意思,“只是,想看一个上神的原身,哪是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冒极大的风险!”
天后表情决然:“这个风险,不得不冒!你妹妹已经出事了,我绝不能看着你再失掉将来的帝位!宿儿,只有你做了天帝,我们才能将莞儿接回来,母后才能安心!”
云宿问:“母后心里是否已经有了打算,我们应该怎么做?”
天后忽然笑了,却笑得阴郁、深沉。她把玩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玉镯子,问云宿:“你可知道,花神与其他众神不同,心脏最深处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花蜜,便是花神的心头蜜了。心头蜜是世间至宝,极其难得,可解百毒。若是花神取出心头蜜,必须现出真身才行!”
“那何人能令花神甘愿献出心头蜜呢?”云宿知道,母后的意思是打算找人下毒,让梓芜不得不取出心头蜜营救,“若是爱神朱碧,花神应该会舍命相救。可是经过了莞儿的事情,花神定然会将她保护地很好,我们怕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天后摇头:“不是爱神。爱神体内现今有风神的灵丹,普通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