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看完了昙花,和修竹闲聊了一会。修竹与她说了一些佛法,可朱碧本来就不精于理论,听得浑浑噩噩。出来久了,也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朱碧寻了这个由头,不再听修竹论法,再次回到了宴席上。
天帝和其他四界之主,开始谈论六界和平之事,整个宴席的气氛比刚才要凝重一些。歌舞和丝竹礼乐都停了。朱碧悄悄溜回自己的座子上,老老实实地坐好。
梓芜斜睨了她一眼,问:“你跑去哪里了,我刚刚找你就不见人影?怎地参加个宴席,还能坐不住呢?”
“唔,去瑶池边转了转,还看到了一朵昙花开放的瞬间。”朱碧如实回答,“我只是有些闷得慌,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
梓芜给她倒了一杯香甜可口的果子酒,嘱咐:“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节外生枝。你看现在天界聚集了这么多人,难免杂乱些。”
朱碧乖乖地点头,心想这种宴席无趣得很,下次若是碰到了,还是找个借口躲开为好!
高台之上,谈判进行地并不顺利,天帝和妖王、鬼王争论得面红耳赤。妖鬼两界生性嗜血狠辣,时常侵犯人界。这些年若不是天界压制着,人界的日子恐怕十分难过。但二界联手,实力愈发强盛,已经不能甘心只待在自己下辖的阴暗之地。二界时而祸害人界,时而骚扰天界边境,让天帝心生不满。
“天帝高居九重天之上,入目皆是一片祥瑞繁华,自然不懂得他人疾苦!”在天帝说完话后,鬼王出声反驳,话中处处透着讽刺,“天帝一心袒护人界,是不是过于多管闲事了?虽说天界是六界中的顶梁柱,但天帝也要摆准自己的位置才是。”
天帝怒目而视,正色道:“六界能维持今日的和平,是用多少血泪换来的?这样来之不易的安稳,难道我们要亲手打破吗?鬼王说本君不懂你们的疾苦,但你们在人界肆意横行,导致生灵涂炭,可有为人界毫无法术的万千生灵考虑过?”
妖王嗤笑:“人界有一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王就觉得很有道理!我们不过各自谋求利益,人界没有自保之能,就别妄想总占着最广袤的资源土地!”
佛祖捻着菩提珠,长长地念了一句佛号。佛界素来不问世事,所以此时虽觉得妖鬼二界是在挑起事端,但也不便插言。
擎冉则压根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有勃勃的野心,想让魔界成为六界霸主。但他心里清楚,以目前魔界的实力去和天界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擎冉不会轻举妄动,他还是准备养精蓄锐,等待日后有和天界一搏的实力,然后正面交锋。
上面的人争论地喋喋不休,下面的人也不好太过吵闹。朱碧托着腮,看着那几个在位者你一眼、我一语,好像永远也不能达成统一似的。
“到底有何可争辩的呢?”朱碧提出心中的疑问,“大家安居一方,各有所属,不就是最好的局面吗?”
“心中**多了,争执就多。”梓芜回答她,说的话别有深意。
朱碧叹口气:“你们一个两个的,顺滑总是这么深奥。刚才我在瑶池边上遇到殷修竹,他叫我不要贪恋逝去的美景,也是深奥得很!”
两人正说着,突然高台上传来一声惊呼!天后哆哆嗦嗦地唤道:“陛下,陛下!”
朱碧寻声望去,发现天帝面色发黑,倒在地上!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谁都不曾想到,天帝会突然倒下!他毕竟是站在六界最顶端的人,便是说六界第一也不为过。当年四处征战,受伤流血,天帝都不曾倒下。如今一场歌舞升平的宴席,他竟出了事,任谁一时都不敢相信!
妖王和鬼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天帝突遭不测,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天后俯身抱住天帝,发现他此时呼吸都变得急促,肌肤之下黑气迅速游走,知道是自己下的毒发作了。一切都如她规划的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天后努力做出一副惊恐状,大声哭喊:“药君,药君何在!”
焕芝迅速上前,查看天帝的症状。他仔细查验了一会,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为了保险起见,焕芝叫道:“风神师弟,你来看一下吧。”
思举也上前查看,面色变得同焕芝一样凝重。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思举轻轻点了点头。
焕芝明白,思举的看法同自己一样。他告诉天后:“看天帝的症状,怕是中了毒引!”
“什么?”天后大惊失色,面色煞白。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十分逼真,让人根本看不出是她动的手脚。
毒引乃是天下至毒,为万毒之首。恐怕也只有毒引,才能无声无息地伤到天帝!不知何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有人发出一声哀叹。毒引是六界最可怕的毒药,一旦进入人身,将迅速蔓延,药性会霸道地侵蚀神力、仙元。筋骨、血肉!中了毒引的人会死得极其痛苦,凄惨无比!
幸得佛祖在场,当即出手,用佛法暂时压制住了毒引的蔓延。但半日之内若是找不到解药,毒引就会大肆发作,曾经叱咤风云的天帝最终将被腐蚀成一滩血水!
天后哭得撕心裂肺,终于摇晃了几下,昏厥过去。
云宿冲上去,抱起天后,避免了她摔在地上。他又对一旁的仙娥道:“快扶天后去一旁休息!”说罢,云宿看向众人,言辞恳切,“我父君突然中毒,事有蹊跷,在查清之前,请诸位莫要离开天宫半步!”
随后,云宿安排天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