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回头,听他开口道:“小叶子,你帮帮我,我爹是真想见见柳公子。只是他如今不良于行,无法亲自前来。”
“冯公子,好没道理,这领谢还得到府上去领,我头一遭听到这样的事。你莫在挣扎了,公子是不会去的。还有,我现在叫叶离。”叶离没好气的应了句,又伸手拍落了冯俊良抓住他衣袖的手。
冯俊良看着叶离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竟是在灞桥上打了一架。再之后,相看两厌再不见。
这些,柳筠衡是知道的,他却只是听听就过了。
然而对于叶离来说,柳筠衡今日手里的帖子无疑是一把匕首,割开了他的伤疤。
可那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症都犯了。
☆、青门鞭刑
叶离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醒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柳筠衡正站在窗前。
“公子。”扑腾着就跪了下去,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
“起身吧,若你不愿前往,这次可以不去。”柳筠衡说这话的时候依然背对着他。
叶离怔了怔,却脱口问道:“为何?”
“陈年旧事放不下,不成气候。”柳筠衡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情绪,可越是这样叶离的心就越发的慌乱。
“叶离知错,求公子责罚。但是,求公子让叶离一同前往。”叶离一直跪着没起,他垂着头,等着柳筠衡的责罚。
柳筠衡转过身,看了看他:“自己去领罚罢。”
叶离这才起身往外走去,柳筠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于青门饮的人来说可谓是大难临头。而这青门饮管惩罚的,是微烟。
若论绝色,其实微烟才是青门饮上下第一绝色女子。为何加一个女子,按微烟的话,自古云闭月羞花,这花见了杨氏还知羞,她这么一个大个人,难不成还不知羞了?她这话是当着柳筠衡的面说的,故而柳筠衡笑骂道,这是在说他是妖孽。
她见叶离前来,也只是摇了摇头:“鞭刑二十,你先领十鞭。然后去抄门规吧。”
“这么轻?”叶离有些惊讶,他真没听错吧,这也太轻饶他了。
微烟冷笑:“若是现在罚重了,你却是去是不去?没得还得给我和公子添乱。”
叶离冷汗,看来这回来了,还得把剩下的补回来。这雨霖铃之主果然不简单。不多说,点了头就进刑房示意行刑。
他领完那十道鞭刑只觉得有些气息奄奄,想着还是回到自己屋里去抄那门规。
跌跌撞撞走进屋门时,叶离傻眼了,柳筠衡竟然还在,看样子似乎在等他。叶离行了一礼,正准备坐下来开始抄写,便听柳筠衡道:“把衣服脱了。”
他怔了怔,还是乖乖的走到柳筠衡面前将上衣褪去。
柳筠衡取出一瓶金疮药,很仔细的替他上了药:“你先歇着罢,我三日后启程,若你想去便跟着。”
“公子,我……叶离遵命。”叶离心里莫名的暖,也不多言,便躺下歇着。
柳筠衡离开叶离的屋子,见微烟正候在门外,点了点头让她跟过来。
“主子,您这回罚的可是有些重了。”微烟看着柳筠衡,冷静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是么,我不觉得。”柳筠衡面不改色的将杯中的冰水饮尽。
微烟小心翼翼的坐在柳筠衡对面,好半响才陪笑道:“公子,您是知道雨霖铃的鞭刑的,我估计他半条小命都没了,您还让他三日之后跟着去。”
“我可没逼他。”
“是是是。对了,您的回帖已经送到星河庄了。”微烟可不想引火上身,这么多年跟着柳筠衡,却总是捉摸不透他的脾气。
柳筠衡微微颔首:“无妨,你弄好便是。”
“公子,那冯俊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微烟对这事一直很奇怪,见这下都无事,便开口问道。
柳筠衡沉思了一会,抬眼看了看她:“他在试探,可已经有了把握。青门饮,隐不了便不用在隐了。”
柳筠衡这一语,却是解了青门饮先时的禁锢。不过这话却不算说的轻率,他当年接手青门饮时便对那老头说过,有人处再如何隐瞒也是无用,若是瞒不下去,便坦然以对。
微烟点了点头,笑了:“公子果然是果断之人,当年微烟没有跟错人。”
“十年。”柳筠衡轻吐两个字。
微烟一怔,依旧是笑,这人也真是。原来计较的人一开始就不只是她一个,只是还好,哪怕是共事,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便是幸事。
她是青门饮四大组织里面最年幼的一个,也是四大统领里最难驯服的一个,当年跟在前盟主手下也是这般脾气。可那年认主时,她却是第一个对着柳筠衡叩首之人。
十年,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去试他,他却用了十年的时间对着所有人证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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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一日,柳筠衡特意去叶离的房里看他,他正在抄写青门饮的门规。见他来了,忙停笔走出来行礼。
柳筠衡摆了摆手,走过去拿起他抄好的纸看了看。
“有些长进。”
“多谢公子。”
“明日前去,亦不过是他试我,我试他。你一切看着微烟行事,若是再出乱子,你当知道是何后果。”柳筠衡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的能让水冻结。
叶离后背一紧,一脸严肃的抱拳应道:“叶离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