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也只是笑,点头应道:“我只是想了一下要防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你这次防对了,实在是感谢。今夜为兄要好好敬你一杯。”凌长赋笑着同他一起回了营帐。
这天夜里,众将士聚在一起庆祝今日之战的大捷。柳筠衡同众人喝了几杯,却不见宇文淇,便低声问凌长赋。
“他好像不怎么喝酒,故而这样的场合一直都是不来的。”
柳筠衡点了点头,轻轻的吐了口气:“我去消消酒,这西北的烧刀子真是烈的很,下回能不能换换?”
“你还怕这酒?去吧,本想着让你替我挡挡酒的。”凌长赋笑着推了他一下。他知道柳筠衡心里想着什么,也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既说了要去消消酒,就去吧。
柳筠衡走着,想着回了凌长赋下榻处去了自己的随云剑,这才又出来。
这塞外的夜真是寂寥而漫长,迎面拂来的风还带着黄沙的干燥感。不过对于柳筠衡来说,却像是到了异域玩赏一般,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
“谁!”柳筠衡正走着,忽然闪过的一道黑影。柳筠衡马上追了过去,那黑影在宇文淇的营帐附近忽然不见了踪影。又巧,这宇文淇似已歇下,帐子黑漆漆的一片。
“殿下可在里面?”柳筠衡忙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两个侍卫点头应道:“在里面,先生要见殿下的话,容我们进去禀报。”
“不了。”柳筠衡摆了摆手,正准备离去,忽然营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柳筠衡没有迟疑,对着外头两人反手一剑后,猛地掀开帘子往里去。
“殿下,七殿下。”柳筠衡的声音压得很低,外头已有士兵包围了宇文淇的营帐。
“唔。”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柳筠衡循声过去,转手就是一剑过去。
“柳先生?”一声满含哭腔的询问,柳筠衡听着实在是心疼,他将火折子取出,点亮营帐中的烛火。这才发现,那地上倒了三具尸体。
原来方才进来的竟然有三个人,宇文淇自己斩了两个还是没拦住第三个,陷入了危险。
“咳咳……”宇文淇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咳嗽。柳筠衡倒了杯水,自己先饮了一口,确认无事,这才给他拿了过去。
“殿下先喝点水吧。”柳筠衡蹲在宇文淇旁边,把杯子递了过去。
宇文淇却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边咳边说:“不用。”
“殿下是在害怕麽?”柳筠衡含笑问他。
宇文淇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应话。见他再次把杯盏递了过来,还是接了来喝了。
“多谢。”宇文淇看着柳筠衡,不由的呆住了,那双眼睛,他似乎在哪见过。他把杯盏递回去,双手习惯性的把自己环抱住。
“殿下,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先让人来收拾吧,难不成,您打算同这三具尸体一道过夜?”
宇文淇看了看那地上的三具尸体,又瞪了一眼柳筠衡,猛地站了起来。“不要。我也不要再住这里。”
“殿下可有受伤?”凌长赋等人见屋里已经没了动静,这才进来。方才听说柳筠衡已经进去,他想着人多反而乱就只是命人包围了这营帐。进来就看见看见屋里已是满地狼藉,宇文淇他们站在角落,又见地上三具尸体横着。
宇文淇摇了摇头:“柳先生来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凌长赋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柳筠衡,见他点头,又道:“既这样,后面的事交由末将处理,柳先生先代我陪七殿下到末将的营帐可好?”这话看似再问柳筠衡,实则问的却是宇文淇。
宇文淇没吭气,抬步就往外走去。柳筠衡朝凌长赋点了点头,也忙跟了上去。
“方才,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到了凌长赋的营帐里面,宇文淇低着头对柳筠衡说了句谢。
“殿下安好则好。”柳筠衡也不过淡淡的。
宇文淇在桌案前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连饮三杯这才开了口:“我还有事要办,不能死在这里。”
所以,这就是他为何会害怕到发抖。
柳筠衡在他身侧坐下,一路都有人跟着,这下这营帐内只有他两个,宇文淇才同他说了这话。柳筠衡笑道:“有凌家军在,哪能呢,殿下放心罢。”
宇文淇顿了顿,将方才之事都对他说了出来。原来宇文淇知道今夜会有庆功会,可他不胜酒力,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故而一个人在自己的营帐里待着。他也忙了这几日,想着今夜可以早些歇下,就熄了烛火。他也不知道那三人是如何进了他的营帐,只是他砍了第二个之后感觉自己有些眩晕,这便落入了第三人的手中。后来的事,柳筠衡也知道。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有内奸。”
“先生这话可是说的果决,先生就不怕?”
“我没那些个顾虑。时候不早,方才凌将军也说了,若殿下不嫌,还是早些在这歇了吧。”柳筠衡并不想多谈这些,今夜之事太过蹊跷,他还需为凌长赋去查探一番。
“我若今夜在这下榻,你和凌将军不是无处安寝了?不必,方才那话也是说着玩的,我还是回去吧。”他说着就要起身,柳筠衡却伸手将他按住。
“先生这是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有读者追日更,也希望我日更,那我会日更的。章节是之前就分好的,还是三千。就这样,谢谢你们喜欢。
小七的脾气不大好的,而且这下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