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箫澈的情绪起伏就很明显了,怒气很明显地弥漫在空气中,直到说道李家人才压制地缓和下来。
那个男人,每每提到箫澈就仍不住想让他长点教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说为家庭撑起一片天,连帮忙维系都做不到。没有人说不可以再婚,法律上也是允许第一胎孩子有疾病,可以生第二胎,但仅仅为了新家庭不受影响而选择忘记过去,这样的做法,即便有再多的苦衷,箫澈觉得都是无法原谅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他找到那个人时,那个人看他的表情,支开妻儿,惊恐地询问他要多少封口费,红着眼睛向他述说这些年他过得有多辛苦,好不容易爬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不能出任何地差错。
在箫澈生气地离开后,还找人跟踪调查自己,贿赂、威胁,软硬兼施,要不是箫澈家同样在y城为他暗地里打点过,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会造成多大影响。
甚至还在他带笑笑去游乐园时故意带走他,并遗弃在游乐园,妄想着要是有人贩子能带走笑笑该多好。
幸好,那天中午就开始下雨,游乐园的人减少了大半,李笑被拐卖的可能也低些,但坏就坏在雨势越下越大,因为失踪不满48小时,根本不能立案,下午只有游乐园的员工参与搜查,即便箫澈对每一个搜查的员工都给了“辛苦费”,大家也找的很认真,可游乐园实在太大,加上大雨,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李笑。
那是箫澈和父亲闹蹦后第一次像父亲低头,说的每一句话箫澈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还好,有了大人关系上的疏通,警察终究在夜里来了,专业的工具和手法,终于在黎明时找到了蹲在树下躲雨的李笑。
在场的大人看到李笑蜷缩在树下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夜电闪雷鸣,万幸,这棵树没有遭受雷击,要不然,要不然……
箫澈想象不出万一这样的后果发生自己会怎么样,说李笑是李家二老的命都不为过,他们也是绝对信赖自己才放心让自己带着李笑出门的。心里很乱,头又开始针扎般的疼痛,箫澈完全管不了这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冲上前抱住李笑,任谁劝都不松手。直到被送到了医院,这时才被警方告知的李家二老赶来,箫澈才将李笑交还给他们。
在冰凉的医院地板上,直直地对着李家二老跪下,却连道歉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李爷爷扶起来了,很严肃的表情,但没有带任何的责怪。
而让箫澈眼眶都忍不住红了的原因,不是愧疚,不是受惊而委屈,是因为李笑在接受医生检查时,李爷爷拿来了刚买的干衣服要自己换上,而李奶奶则将自己抱在怀里,安慰李笑,也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俩平安就好。”
因为有洁癖,因为对他人有本能的抗拒,箫澈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被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告诉他“没事了,没事了。”
怀抱很温暖,暖的眼眶内的水汽迅速凝结,然后不受控制地落下,那年自己也不过是刚刚十六岁。
高烧40度,两天后热度才退下,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李笑嘴里喃喃说着的还是“爸爸,笑笑会乖乖等你回来,你快点来接笑笑好不好?”
事后李笑还是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餐馆本就离不开人,可李笑这边又要有人跟在身边,箫澈索性逃课来陪着李笑,不过被李奶奶抓住后,狠狠地挨了顿训,老实巴交的劳动者,自己没机会读书,对书本有着近乎迷信的尊崇,箫澈逃课的行为让李奶奶生气地第一次狠拍了下箫澈的背,气得一天没和她说话。
箫澈哭笑不得地配合着李奶奶小孩儿般的举动,同时也在心里记下,要认真学习,把每一次的成绩单拿给这两位老人看,连家长签字也让李爷爷签了,歪歪扭扭的名字,却每一张都被箫澈保存了下来。
而对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箫澈自然不会放过他,翻墙爬进了那个男人的家,将家里砸了个遍,留下只有那个男人知道的讯息,看着满地的狼藉箫澈才离开。那个男人回来后发生了什么,箫澈没有特意的关注,每个月固定打来的生活费没了,只是听父亲的部下说,那个男人因为工作的调动不会再出现在y城。
也就是因为这见事,李笑对被留下等待,有很大的阴影。只要等不来约定的人,李笑绝不会离开等待的地方,宁愿蜷缩在角落藏起来,都不会跟任何人走。 箫澈对这件事也一直耿耿与怀,发誓绝对不会再让笑笑遇到这么危险、可怕的事了,可偏偏又因为秦朗的疏忽,让当时的事情重演,所以箫澈才会想得那么悲观,才会对秦朗发那么大的火。
怪秦朗,更怪自己又没把李笑照顾好。
经过这两年,在箫澈心中早已把李家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反正那些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那样了,反而是李家这些与自己萍水相逢的人,却是对自己掏心掏肺,不掺一点杂质。
“蓝田,你摆出这幅表情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去找笑笑地父亲,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没事了,没事了。”
突然感觉背后一沉,有人靠了上来,箫澈整个身体都因为秦朗这个举动而僵硬了,脑海里一下子巨浪滔天,拍打得意识全无,耳边只剩秦朗带着浓浓心疼的那六个字“没事了,没事了。”
羽绒服很厚很保暖,可箫澈的体质属于很不耐寒的那种,一到冬天便会手脚发凉,偏偏身体的主人又不在乎这些小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