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母妃到底是怎么了。”萧裕纯没有再靠近宋明哲,而是在他耳边低语,宋明哲虽然知道这是情不得已,但还是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气厥逆,,气逆上行,脉象沉浮,四肢逆冷,恐怕之前还吃了点克冲之物,用乌药顺气汤顺气祛风试试。有笔墨么?”宋明哲捂住了自己差点叹出声的一口气。
萧裕纯从妆台悉悉索索翻了一会儿,找来一盒胭脂,又不知哪里摸出来的一支鼠须笔,摊开了了随身的丝帕,对着宋明哲道:“就写这里罢。”
没想到宋明哲瑟瑟缩缩不肯下笔,“这,这也太腻歪了吧,像是给情郎的定情信物一样,俩大老爷们玩这种花样,是不是不太好。”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就是要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萧裕纯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却是快的让人几乎不能分辨。
宋明哲对这个理由勉强接受,毕竟前世作为积极向上的党员,对我党当年的地下工作也是略知一二相当敬佩的,这辈子勉强有实习的机会,怎么样也不能落在下风给我党丢脸吧?
一炷香后,萧裕纯随手把满是红痕的丝帕塞入怀里,打发宋明哲出门,临走前宋明哲多嘴问了一句:“王妃究竟为什么会怒动肝气。”
萧裕纯背着宋明哲整理衣衫:“没什么,就是宫送来了一副李白月下独酌图与母妃赏玩。”
“莫非是赝品?”宋明哲动用了全部的智慧,恨不得啃着手指思考封建统治阶级的日常生活,大胆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非也,十几年前我大哥,当时瑞王世子就是月夜落水而死的。”萧裕纯没有回头,宋明哲看不见也不敢看他的表情,涉及官家秘辛,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好。宋明哲立刻噤声,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蝴蝶,飞出萧家窗口。
回家后,宋明哲给祖父一字不差把在瑞王府的见闻讲了一遍,祖父捋须不语。后来就是由祖父直接上门问诊,听说瑞王妃逐渐康复,身子骨终于恢复了,这件风波好似就这样过去了。
“小希希,小希希,发什么呆呢,赶紧陪我去花园里玩,我告诉你呀,我最近蹴鞠那是大有长进!”宋明哲揉着被捏红的耳朵,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活力的少女。
她是当朝宰相之一何足道的爱女,小名珠珠。其母是将门长女,外祖西征凯旋回来,其母因双手俱能开三百石大弓,朝中无人敢娶,官家念其外祖功绩,将其女指婚了朝上很背景板的小白脸。结果这个白面书生果然惧妻如虎,事事听从夫人指挥,虽然背景板,但这些年不党不朋居然也熬到了五相之一。宰相女儿应当不愁嫁,奈何珠珠虽然姿容出众,但是性格肖似其母,蹴鞠,骑射,女相扑,就没有她不喜欢的。所以到了十七岁都挑不下女婿,本地平均婚龄15岁啊!
就个人而言,宋明哲还是很喜欢何珠珠的。第一次跟着祖父来相府问诊,何珠珠就是装病逃避功课来着。这种勇于反抗长辈无理要求的行为获得了宋明哲的击节相赞,收获了祖父又一顿打和一个超越了时空性别好朋友。
每次祖父问诊,宋明哲都被何珠珠拉到小花园里荡秋千,蹴鞠,半点女儿家的矜持也无。何宰相愁眉苦脸问宋明哲:“小宋啊,要不就给我们家当上门女婿吧。”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说法被祖父理所当然婉拒了。
差一点,如果珠珠再温柔一点,这文说不定就换bg向了呢。宋明哲看着珠珠快活得荡着秋千,笑容灿烂的侧脸,认真的问:“珠珠,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啊。”
何珠珠骄傲的抬着下巴,朝气蓬勃的面孔让宋明哲呆了片刻:“我要嫁的人必须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五彩祥云来接我!”
这样气魄的宣言,在这个时代真的是非常难得,宋明哲真心祝福她能心想事成。
“小希希,明儿陪我去看大军凯旋吧!”
“停停停!小姑奶奶,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一章,金銮殿三辞驸马,芙蓉楼一笑倾城。
第五章 风平
虽然京兆尹已经着人清了三次场,但还是架不住全城大姑娘小媳妇比暑日更火热的情感,两边满满的马车勉强给大军留了足了道儿。罢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京兆尹不是官家他老人家,打头几个还是宗室贵女呢,自己想管也没这个胆,中间几个特别华丽的马车是芙蓉楼的头牌,言语间有个冲突说不定连花酒都没得喝。京兆尹缩了缩脖子,挤出一个圆润的笑容,假装听不见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每到这个时候,想要出风头的人不少,秀马车,秀衣着的都挺多。其中一辆平顶独驾小马车很显眼,为什么呢,车夫是个俊俏的年轻人倒也罢了,头上画了了王,脸上画了点胡须,乍一看还以为虎头帽成精了。
宋明哲愁眉苦脸,无精打采驾着车,陪珠珠大小姐出门是最累人的差事没有之一。原本呢想稍微做个伪装,不至于被人认出来嘲笑,于是模仿漩涡鸣人在自己脸上画了几道,结果这小妮子硬是叫好,提起笔给自己额头补了一个王字,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不,一双玉手在自己身后掀开了帘子,露出半张容貌姣好的脸和胸前亮晃晃憨态可掬猪脸形状的金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