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必须要好生维系才行,给予孩子们足够的爱,他们长歪的可能性会大为降低。
自得知三儿子有孕之后,每回面对三媳妇,张婆子总是一脸纠结。苛待三媳妇肯定不行,不为别的,光为三儿子考虑,她就不能这么做。三儿子和三个小孙子,可还要三媳妇照顾。但让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一时又难以做到,只能让时间来抹平她这份心塞无奈。
虽然不能狠命操练三媳妇,但让他稍微多干点活,还是可以的。张婆子一见方天林,便指使他去劈柴。她倒是想唤三媳妇去挑水,只是家里那一溜儿子摆着,让媳妇挑个一两趟无所谓,多了,可就要被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旁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她这个做婆婆的多不待见自己的媳妇。这么做她一时是高兴了,老沈家名声可就要坏了,不值当。
方天林对此没有半点意见。他都把人家儿子给睡了,还不兴做爹娘的发泄一二?劈柴小事一件,实在是不足为虑,若能换得公婆一整天的好心情,那也值了,就当他是别样的彩衣娱亲。
三胞胎百日这天,来客意外的多,甚至还出现了几个陌生人。看他们的行止,就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偏偏他们自以为穿着棉布衣裳,没有下人跟随,就隐瞒得很好。
这些人借口非常一致,都是听说广延村出了个三胞胎,想过来沾沾喜气。
进门是客,断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况他们并不是空手而来,都带着礼呢,这就更不能了。沈家亲友太半都是老实巴交土里刨食的农户人家,也就沈琳夫婿家在一众人当中成了翘楚。
沈老爹当即示意大媳妇小女儿过来招待这些内眷。想起年初二时小女儿的表现,还不忘叮嘱她,别太过端着,得罪客人闹起来就不美了。
这些人都不是新媳妇,年纪最小的那个,估摸着都有二十五六,大的甚至已过而立。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坐了坐,便向主人家提出要去看那三个小娃子。
姚大嫂瞧这几人眉宇间都有一丝郁色,再想到他们突然上门的说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起身带他们去看孩子。
沈家河一早就去招待客人,不在屋中,但房间里却并非方天林一个大人。要看孩子的可不光这些远道而来的陌生宾客,秉着同一想法的人还有很多。那是三胞胎,有多少人家能有这个荣幸,还安全生下来?不见一见怎么行。
这些都是内眷,以女性居多,从客人进门开始,到现在为止,房中就没有一刻清静的时候。上门做客,那都是好生捯饬过自己,有条件的都会抹一点胭脂香粉。人少时还不明显,人一多,脂粉味大的实在是让方天林都到了受不了的地步,更不用说孩子们。这不,连一向睡得香的沈璧都开始皱着小鼻子,睁开眼盯着方天林瞧。
为了不让自家娃继续遭这个罪,方天林小声对大嫂说起这事。
姚大嫂立刻笑着招呼众人:“这边人太多了,大家不嫌挤得慌?走走,都跟我到外头聊天去,也好先占位,去晚了可就只能随便和人拼桌。”
房中这些人一想也是,孩子是可爱,让人看着就欢喜,那也不如宴席来得实惠。这要是跟那些抢菜特有水平的人凑一桌,这饭可就没办法好生吃了。
方天林在内心为大嫂竖起大拇指,她这么一说,众人便呼啦啦走了个干净,房间里一下子清静许多,只留下刚进门的五人。
近一年下来,方天林也没把沈家亲友给认全,但一下子五人都不认识,那还是很少见的,更何况这几人怎么瞧都不像是农户出身。他也没多想,只稍一打量,就招呼着五人坐下。
哪想这五人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只和方天林寒暄一会,便不约而同起身来到屋子中央那张大摇床边。
方天林见没他什么事,便走到窗边,开了一条缝,好散散屋子里那股浓郁的脂粉味。
“哎呀,这三个孩子长得真好!”一个年轻妇人俯低身体,看着并排躺着的三兄弟,特别是中间那个咬着手指,咯咯笑着自得其乐的娃,让她那无处发泄的一腔母爱得到了宣泄之处。年轻妇人眼里尽是渴望,她要是也能有个这么个可爱的孩子那多好!她努力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转头问道,“方嫂子,我可以抱抱孩子吗?”
“可以。”方天林有些不放心,弯腰把沈璋抱起,亲自示范了一遍,才将二儿子递给年轻妇人。
这么会工夫,方天林大略知道,这些人估计都是成亲好几年都没能有孩子,这是求子心切,连任何机会都不放过,拉下脸面不请自来。
有人起了头,其他四人也不再矜持,相继挑中自己看着欢喜的,抱在怀里好一会都不肯撒手。当然,其他两个他们也不会漏了,每一人都是挨个抱了抱,只不过更合自己眼缘的那个抱得更久一些。
五人看起来都很有教养,虽然抱人的动作很是生疏,但都控制了力道,不会粗心大意伤着孩子。他们没有久待,跟方天林道过喜后,就准备起身和主人家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各自留下又一份礼。
这些人进门时就送了礼,沈家当然也得回礼,但价值肯定不对等。方天林稍一思索,便叫住他们,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包东西,为每人包了一瓶蜂蜜水,言明可以直接喝,能滋养身体。蜂蜜是他进山时偶尔得的,至于那水,自然是空间水,除了平日里吃的那些,其余都被他收在水空间中,不会变质。
这些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