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焦急问:“阿慈,你没事吧,哪里痛,伤口怎么样?给我看看……”说罢还要掀沐慈衣服看腹部伤口。
沐慈动不了,想做抬手的动作却奈何手臂酸痛无力,他虚弱极了,拼着意志力才道:“没事……”
沐希则轻轻挡开朝阳的手:“太子那一剑偏了,没刺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瞎话,也许是因为他劫持了沐慈,却知道这少年的确无辜,而且颜值突破天际总是轻易惹得人心生不忍,所以他说话下意识留了一线,没说他穿了丝甲这种秘密。
朝阳松口气,一脸诚恳说:“三哥,我求你,看在父王没有亏待过你,我们兄妹多年的情分上,把父王的解药给我吧。”
“解药啊,你们办不到的,需要血亲之人的一滴心头血。”
朝阳:“……”
这分明叫人一命换一命。
沐希则果然大笑:“就看你们舍不舍得自己的命了。”
朝阳这一刻才认清,面前这个三哥,真的不一样了。朝阳忽然涌出了眼泪,不论她在外人面前如何刚强,她总是一个女人,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别哭,乖乖。”沐希则疼了妹妹二十多年,习惯性伸手给她擦眼泪。
朝阳避开,只是哭。
沐希则叹口气:“好好,我把二哥还给你,成吗?”
朝阳含泪点头:“二哥在哪里?”
“你叫人继续盯着聚德斋,看到谁再买十只烧鹅的,就是那里了。”
朝阳再指沐慈:“阿慈能还给我吗?我保证不追击你。如果他不回去,三哥,你们根本走不脱的。”皇帝会不远万里追击的。
“现在放下他我就死定了。”沐希则说,“我再走三百里到了燕州就把他放下,不会伤他分毫。”又扬声对牟渔道,“给我一个北关通行令符。”
沐念大吼:“不要听他的。”
沐希则一只手放在沐慈细瘦的脖子上……这里已经青紫可怖了。
朝阳哑声道:“给他!给他!阿慈还在他手里。”
牟渔解下腰间一块令符,扔给了沐希则,威胁道:“若他有事,定王府全家陪葬,我会领着人,不远万里找出你。还有……我会把你要找的东西,找出来扔了喂狗。”
沐希则脸色一瞬间黑了,半晌才冷道:“山水有相逢……”
牟渔冷笑打断他:“我说的都做得到,你不见得!”
朝阳头痛说:“前方一百里,你就把阿慈放下,他身子弱,受不住颠簸,现在天又冷,他支撑不了那么远。”
牟渔解下军马一侧的东西,扔给沐希则。
“一百八十里!”沐希则讨价还价,抖开手里东西见是一条羊毛毯子,很自觉地裹住沐慈。其实他也不愿带个累赘,即使轻,也是重量,更何况是个烫手山芋,还得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