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礼经快睡着的大家小姐们听到先生宣布下学,顿时像活了过来一样,精神抖擞地凑在一起聊天,吃糕点,喝茶水。
花询百无聊赖地听白蔹和书童们在聊着自家小姐的琐事,而那几个书童的小姐们又凑在一起聊着哪家公子的趣事。
“……安河郡主,好像就比我大一岁吧?”
“你们说的是哪个安河郡主?”
“就是那个位宁王府的小姐,名讳楚衍的。”
“我听说她很得当今陛下的宠,陛下亲自给她取名字呢。”
“好羡慕她,陛下把她放在宫里养,和公主皇子们一样疼爱呢。”
“你们懂什么,我听说安河郡主可不是宁王的亲女,而是陛下……”
花询支起耳朵听。
“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个小姐忙捂住最后说话的人的嘴,“妄议君上,是要杀头的!”
被捂嘴的人惊慌地点点头,后怕地缩着脖子:“我不讲了我不讲了。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没听见。”
“你们小声点,花府的那位在呢!宁王和花府关系可深呢,你们这么非议安河郡主小心被听见……”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花询打了个哈欠,神色如常地笑着冲白蔹道:“小白,你出去给我买串糖葫芦吧,我想吃。”
白蔹应了一声,抬起头来道:“姐儿等着,我马上去。”
上了一天的学,申时一刻准时下了学,落日即将下山。同窗们纷纷告辞,踏上了回家的路。
花询上车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午食之时,她吃了一些糕点,现在也才过不了几个时辰又饿了。
回府之后,花询赶上哺食。花君侯不在,她自己用完哺食不让就下人跟着,自己跑到后面院子里去瞧她心爱的海棠花了。今天回来得比以往早了些,所以能和海棠花多待一会儿。
看完海棠花后,花询又去了藏书楼。找了几本关于种花的书,以备明年下花田可以用得上。认真看到黑夜,蜡烛烧了一半,花询才打了个哈欠回房去。
晚上准备早一些就寝,昨夜好似做了个梦,她今日都不大有精神。铃兰暖了闺房,又燃了熏香,早早收拾好了等花询回来。
按平常的规矩,沐浴洗漱,退了下人。疲倦的花询没有和铃兰再说什么,一沾上枕头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绿水千古澈,碧空万里晴。浩淼烟波江上,白雾横锁。一叶扁舟若隐若现地在雾中穿梭,缓缓顺着平静的水面飘荡着。野鹤在江面掠过,惊起一片孤影,水面倒影栩栩如生。远处的道观清幽高深,楼阁层叠隐在山中,静谧无声。
花询仍旧是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披散着发,光着脚丫站在江边的岸上。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看见江面上漂浮的小舟上站着一个白衣墨发的女子,她记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花仙,花渡。
“花渡!我在这里!”她双手放在嘴边环成圈,稚嫩的声音大声呼喊着,“花渡——”然后看着小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便高兴地向花渡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