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晚饭时间,礼堂里喧喧嚷嚷的声音从他们头顶的入口处隐约透入,时而还能听见几个匆匆的脚步声。夏洛克和莫里亚蒂却毫无顾忌,一个解开了另一个的袍子,另一个则平展着双臂任他施为——反正他们现在只有十一岁,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就算被人看到,也用不着去担心什么。
十二月的英国已经很冷了。莫里亚蒂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是克利切手织的。夏洛克把毛衣卷到莫里亚蒂腋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顺着间隙一寸一寸地摸了过去,态度颇为认真。莫里亚蒂吹了声口哨,亲切地问道:“发现什么了吗,夏洛克?”
“——不可思议。”夏洛克抽-出手来,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我大胆地设想这种变化就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而且你还瞒过了邓布利多的眼睛。”
“嗯哼,继续。”
“斯莱特林下午有一节魔药课,而课程通常在五点钟之前就结束了。过去的两个月里,你总会在课程结束后前往魔药课办公室。而今天你却直到现在才下来,以最粗略的估计,中间至少还有一个小时你是呆在楼上的。斯内普教授为什么忽然间允许自己的学生旷掉课外学习?一定是有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恰好我想到邓布利多应该找你谈话却迟迟没有找你,所以你去了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莫里亚蒂扬了扬眉:“听起来还不错。”
夏洛克叹了口气:“我哪里出错了?”
莫里亚蒂同样叹了口气:“以己度人,亲爱的——在揣摩别人心思方面你一向做得很好,因为你比他们都要聪明。可是你为什么就猜不到一个和你一样聪明的人的想法呢?”
夏洛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也许是我根本不想让他和我一样聪明。”
“让我活在你的掌控里是不可能的,夏洛克。你根本不想让我被你掌控。”
“请恕我进行一个关键性的提醒,你现在也一样在以己度人。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地需要对手吗?”
莫里亚蒂哈地笑了出来:“假如你不需要,亲爱的福尔摩斯,请问我又为什么会复活在你的思维里呢?是因为我无论什么方面都太符合你的梦中情人?一个长相女气身材纤细没有啤酒肚的犯罪天才?”
夏洛克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移开视线。这种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既然你提到以己度人,那么就让我来礼尚往来一下。”莫里亚蒂收起讥讽的嘴脸,彬彬有礼地道,“你猜测我是被邓布利多请去谈话,而不是去找其他人,也不是去寻找合适的舞伴——这很好排除,因为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参加。而你在第一个项目结束后那么快就进了一次校长办公室,又看到哈利也曾经进去过,当然会猜测我也会同样进入。可是邓布利多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或者关心我?很好,你开始进步了,夏洛克宝宝开始学会用大人的眼光去思考这个政客横行的世界了。可你忘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校长,亲爱的,不管他背后还有多少复杂的属性,白巫师、凤凰社社长、左右着魔法部思想的关键人物……他首先还是一名在校长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的老人。我建议你有空可以拜读一下丽塔·斯基特最近发表在杂志上的几篇大作,关于邓布利多的生平故事。你会发现他是个聪明人,而我最喜欢聪明人了。”
夏洛克轻声道:“是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他还是找到了你。”
莫里亚蒂做了个遗憾的手势,似笑非笑。
“不,一定是有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夏洛克说着,手覆在了莫里亚蒂的胸膛上,“你一直都很擅长随时改变主意。这次为什么?因为你发现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变得强壮起来?邓布利多也是你利用的一环,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一定得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办公室?八楼还有什么?”
“夏洛克,你该更新自己的情报来源了。”
夏洛克的手按得更用力了点:“不难猜得出来。邓布利多不会起丝毫疑心,因为你从他那里离开的时候黯然神伤,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状态糟糕得要命,所以你无论走进了八楼的哪个房间,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的。但是假如那个房间很容易找到,恐怕你也用不着花费那么大的功夫表演了……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啊,我想到了……一个秘密房间,除非特殊的方式才能开启。而你预先知道了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邓布利多也知道那个房间隐藏着一些秘密……所以你就光明正大地在他视线之下取得了这件东西,还让他觉得这只是场意外。可我还有一个疑问……”
他松开了手:“血统有时候会造成对魔药和魔法的抗性,而巫师们对此无计可施。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宝物,才会让你忽然间旧伤痊愈,变得健康起来?”
莫里亚蒂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哦……夏洛克,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那么如果我说我拿到了魔法石,你相信吗?”
夏洛克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继续解谜吧,亲爱的。”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拍拍夏洛克的肩膀,“以你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猜得出来的。”
然后他就扔下了夏洛克,施施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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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早晨,当莫里亚蒂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艾伦已经坐在床前拆礼物了。等他洗漱回来的时候,艾伦刚好拆到了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