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吗?”亚当医生问他。
楚九歌摇摇头,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让他觉得无力又窒息。他攥紧那张纸,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纪肇渊的答案,他家猫紧张地耷拉着尾巴,却又小心翼翼地期待着。他都不敢去想纪肇渊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划掉了“little e”前面的“my”,会很委屈吗?
楚九歌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亚当医生:“如果我再坦诚一些……不,完全坦诚,是不是就可以给他足够安全感,”他说着吸了吸鼻子,“让他……不再委屈了。”
“当两个人能够相互谅解、相互引导并且为对方做出一些改变的时候,我不认为和阿斯伯格患者交往还会存在什么障碍。”亚当医生笑起来,“我帮weller做了十八年的心理辅导,你是第一个他想要在前面加上‘my’的人,他很幸运。”
“给我几分钟,让我哭一下。”楚九歌捂住眼睛,然后又有些释怀地笑了。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更幸运一些,遇到了比很好很好很好还要好的纪肇渊。他一想到纪肇渊为了迎合他为了了解他的心情做了多大的牺牲,他心里就酸涩混着欣慰,变成了一颗柠檬。
幸好,现在榨成了一杯美味的柠檬汁。
亚当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开门请纪肇渊进来。
纪肇渊看着楚九歌眼角红到透明的肌肤,皱了皱眉。纪肇渊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他眼睑处轻轻抹了一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