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顾不上自己,纤细白皙的手上青筋必露,只能抓着玉罗刹脚边的衣摆,垂眸惶恐哀求,“求您,放过我。”
玉罗刹蹙着眉,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力道不重,但也不算轻了。
旁边的石之轩看了大半天的戏,自然算是看懂了这是闹的哪一出戏码,此刻也不经啧啧出声,“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样的美人,犯了什么错放在床上好好调丨教一番也就是了,动什么粗。”
他走过起把摔在地上的玉天宝打横抱起,半点也不嫌弃他满身的狼狈,只是微微笑道,“好轻……”
玉罗刹讽刺的看他,“哦?这样的残次品,你还看得上?”
石之轩笑道,“熄了灯,反正都一样”他不顾玉天宝陡然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小美人,不若跟了本座?本座必定日日夜夜,好生宠爱你。”
石之轩看似笑着在等他的答案,玉罗刹也皱眉看向他。玉天宝只觉得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他无力的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这显然并不是在询问他,而是两位大宗师间又一次的斗嘴争锋罢了。
压抑的气氛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而在此时,脚步声从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两位大宗师瞬间收敛了气息。
侍女跨着莲步走到门前,见门关着便抬手轻叩,“玉公子,您在吗?庄主请您去上药,吩咐奴婢来请你。”
屋里良久都没有回应声,侍女正疑惑的再想敲门,却听到了玉天宝的应声。
“好,麻烦告诉西门庄主,我稍后就到。”
这声音透露出一股疲惫又虚弱的感觉,侍女听得一惊,连忙高声询问,“公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告诉庄主请他为您整治?”
“不,不必了!”侍女提议一次,却被立刻急切的否决了,“我并无大碍,你下去吧。”
“……是,奴婢知晓。”侍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去把异况告诉了西门吹雪,毕竟玉公子是庄主特意吩咐过要好生照顾的呢。
西门吹雪听见侍女的禀报后,微微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刚出院子,便见到了远远走来的玉天宝。
明明天气已经不算多么寒冷,他却难得的穿了件火狐裘,柔软的皮毛连带着在颈间围了厚厚一圈,艳丽的颜色配着他白皙的小脸,很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感。
但西门吹雪定定看他两秒,确实面色淡淡,“跟我进屋。”
玉天宝被他冷淡的神色弄的一怔,垂眸揉了揉忍不住涩然的眼睛,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待走到西门吹雪门外时,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
“听侍女说西门哥哥研制出了新的药膏?真是费心了,西门哥哥告诉我怎么用,我自己回去弄就可以了。”
西门吹雪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玉天宝扯了个笑,“没什么,刚刚呛到了。”
西门吹雪终于冷下了神色,只一眼便看的玉天宝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踹踹退后一步,只觉得被他全然看穿了似的。
狐裘落在地上,一阵冷风吹过,玉天宝不免打了个寒颤,然而比寒风更凌冽的,确是西门吹雪陡然变化的眼神。
“脖子上的伤,谁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kkkkk救命,西门吹雪护着伪弟弟(未来的后妈),单纯的微笑
☆、第十一章
玉天宝被西门吹雪骤然冷冽下来的表情震住,然而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就被强硬的拉近屋子里。
屋子的门被狠狠拍上,脆弱的木门连震了三震。
玉天宝从来没有见过冷冷淡淡的西门吹雪这简直已经算得上是气急败坏的表情,一时间噤声,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他还伤了你哪里?”西门吹雪冷脸。
“什么?”玉天宝一懵,接着连忙反应过来,虽不清楚这话里的“他”究竟是不是……但他也顺应着含糊了过去,连连摇头。“没有了。”
他示意的有些急,脖子又在隐隐作痛,但没敢表现出来。其实手臂上大概还有些淤青,可若真如实回答岂不是成了告玉罗刹的黑状?来日里要是被翻出来,玉罗刹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玉天宝微仰头,顺从的让西门吹雪给他涂了些药,药膏清清凉凉的,不像他用在脸上的膏药,有时候有些扎人的刺痛。再用上一杯调试过的冷茶,原本嗓子火烧火燎的灼痛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不适的感觉没了,玉天宝惊魂甫定,眉眼这才舒展开来。
他们两个静默的坐着,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却没有半点尴尬或者不耐的表情。
玉天宝兀自在心底叹了口气,若时间停留在此刻也好,至少活的悠闲。如果可以,他可不愿意被卷入西门吹雪与玉罗刹的修罗场之间。
毕竟人家才是正牌父子,他这个假货硬生生傻了很多年把自己当个笑话,娱乐了别人,现在好不容易理明白了些,何必去惹嫌?
他真的有股子冲动,在这两父子面前狠狠一拍桌,然后劈头盖脸的表示让我走,我不要淌这浑水!
然而也只是想想……
要知道,自从死过一次,感受过死亡的痛苦与虚无之后,他玉天宝最珍惜的可就是他这条命了。
为此他连脸都不要了呢。
玉天宝委屈的摸摸脸上的疤。
“别抓,”西门吹雪道,“你只要按时涂药,不吃荤腻刺激的东西,自然会慢慢淡去。即便不能恢复如初,也可以变淡些。”
玉天宝自然是点头。
“好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