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喊了声:“问端。”严问端便起身,将父亲抱起来,走到卧室。将父亲安置好,他又去配了药,拿着水一点点喂父亲吃了。严问端给父亲打上点滴,吃了药严成便睡着过去。严问端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守着,同严成刚刚生病入院时一样。
一瓶点滴打完,严问端起身换点滴的时候严成醒了,说:“问端,我想解手。”
“您等一下。”船上没有尿壶,严问端想去找找有没有大口的瓶子,又被严成叫住了:“你扶我去吧。”
严问端将严成手上点滴拔了暂时封上,又俯身将父亲抱了起来,一路到卫生间,严成将手挂在严问端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严问端看父亲插着点滴针头的左手无力地从大裤衩中掏出自己的yīn_jīng,扶着yīn_jīng,尿液淅淅沥沥地流出来。
尿完之后严成叹了口气,将yīn_jīng放回去,说:“回去吧。”
严问端又将父亲搀回去,严成躺好之后说:“冷,拿床被子来。”
严问端去找了被子给父亲压上,才又重新插好点滴。严成又阖上了眼,严问端看了看,从另一侧钻到被窝里,在一旁搂紧父亲。虽然雨后空气清冷,但仍旧是夏天,严问端很快出了一身的汗,严成身上却仍旧是冷冰冰的。
又一瓶点滴打完,严成体力恢复了一些,叫严问端扶他坐起来。
严成算了算日子,觉得大概若是没有严问端,他早已死在海上了。左右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他能给的,便都给了他吧。最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的,别再叫他担心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