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看着杨老板的目光越发地冷了,像杨老板这样能祸害无数人,却还安然活到现在的人渣,的确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些镇上的人,也不知该说他们是思维单纯,还是立场不坚了。但不管他们是怎么样,徐福都不会放纵事情走向这样发展下去。杨老板能哄住他们这么久,可见杨老板哄骗的人本事,若是今日拿不下他,以后就更不用想了。
“杨老板何必将两桩事混为一谈?”徐福淡淡出声打断了他,“杨老板施以他人恩惠,难道这恩惠,便能抵消杨老板在镇上做的恶事吗?”
这话一出,众人细细一想,正是这个道理!
杨老板曾经帮过他们,他们是极为感激的,但如今杨老板不仅残害女子,还引来了天谴,他们哪里还敢收留这杨老板?
众人对视一眼,都默默想着,不要杀他了,只将他逐出镇子就好了……
对,只将他逐出镇子就好了……
心中打定主意后,众人顿时就有了底气。
那张翁看向杨老板,点头道:“先生说得不错,杨老板有恩于我们,我们心中的确感激不已,但杨老板做出这些恶事,难道我们便能视而不见,让全镇的人都笼在危险之中吗?”
杨老板面色有些难看,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伪装。
他没料到徐福会那么难缠,更没料到镇上的人会那样信任徐福。杨老板现在都还不知道,镇上的人早已经认定他犯下的罪孽,并且打心底里将徐福看作了局外人,如今他们只担心徐福不信他们。有了这个基础,镇上的人又怎么会怀疑徐福呢?毕竟杨老板犯了什么罪孽,那都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而不是徐福呈现在他们跟前的,人总是会更相信自己亲手去印证的东西,并且轻易不能动摇。
杨老板实在绷不住冷笑了一声,“你们凭什么这样污蔑我?我本以为大家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却没想到大家这么容易就被奸人挑动……”杨老板脸上的表情转换成了被误会后的悲愤。
张翁拧起眉,厉声斥责道:“杨老板何必往徐先生身上扯?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徐先生并未抹黑你,更未来挑动我们。是我们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才求徐先生出手的!”
杨老板有一瞬间的呆滞,眼底迅速掠过一道狠戾之色。
竟然、竟然是这样……那事情就万分棘手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认输。
杨老板轻叹了一口气,“我与大家相处如此之久,大家为何偏要怀疑我,而不怀疑他呢?”
“你无须再狡辩了,镇上近来出的事,都是神灵降下的惩罚,因为你做了太多恶事,若镇子继续收留你,那便是在放纵罪恶,整个镇子都会因为你陷入绝境。”张翁冷声道。
他这番话说完,算是说到众人心中去了。
古时百姓对神灵的畏惧,是在心底深深藏着的,一日都不敢遗忘。
杨老板对他们有恩,固然值得感激,但是与神灵降罪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一想天火,想一想地动,想一想冤魂……众人便登时从心底里攀升起了一股冷意,那股冷意几乎要将他们都吞没,他们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看着杨老板的目光变得极为排斥起来。为了小镇不陷入绝境,为了众人的性命,杨老板今日,不走也得走!
“狡辩?”杨老板气笑了,“我并未狡辩,我只是不希望你们被他所蒙蔽!你们仔细想一想,近来镇子上出了这么多事,难道不正是从他来到镇上后才开始的吗?他有什么本事,不消我多说吧?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又身怀大才的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来我们镇子?谁能保证,他就不是来害人的呢!”
杨老板一番话说地极为铿锵有力。他很尽力地往徐福身上攀咬。
因为他的情绪激烈,这一串话也的确砸晕了一些人,那些人心中难免有些动摇。
其实正如杨老板所说,一个不过是刚来镇子上的人,而一个却是在镇子上和众人朝夕相处三年的人,除了那些家中姑娘出了事,因而对杨老板就是嫌犯毫不动摇以外,其他并不知太多内情的,难免有些动摇起来,他们自以为隐秘地朝徐福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徐福张了张嘴,正要反驳。
张翁就突然再度开口了,“你又要哄骗我们吗?以为故意往徐先生身上扯就行了吗?既然你这样顽固,那我们这小镇也容不下你了……”
杨老板死死地咬住牙,看着徐福的目光冷锐至极。
“若是要赶我走,至少要先给出确凿的证据吧……”杨老板不死心地道。
“要证据?”徐福终于插上了话,“阿政。”他拔高声音朝外叫了一声。
此时嬴政应声而入,高大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中央,顿时便给人带来了压迫感。镇上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嬴政,不知他要拿出什么证据来。而此时那些特地调查过自家姑娘为何出事的人,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们自然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只是那些东西还不足够确凿。
“我这里正好有一人证……”嬴政目光森然地盯着杨老板,一边缓声道。
为防杨老板气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他自然要紧盯着杨老板。
“什么人证?”杨老板皱眉,“莫不是你胡乱去寻个人来,假装说指责我?”
“是不是胡乱,等一下自然就知晓了。”嬴政话音落下,有一侍从带着那名寻来的妓子,慢慢走了进来,那妓子生得极为美貌,但或许是这几年过得并不好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