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提高嗓门说了句:“小的不敢。”却使眼神,让人把宇文执捆起来。昌黎王只得对押着宇文执的人吼道:“放开他!”
大汉只当没听见。高奕瑄不能在一个宦官面前丢了自己的尊严,走上前,手指在大汉两手臂上各弹了一下,看似并未用力,却正准手臂穴位,大汉却只觉双臂麻软,不得不松开了宇文执。昌黎王手抄到宇文执的腋下,把宇文执提起来。对方良说:“你们抓到人正在偷东西,是你们的事。不管这人是不是本王府中的,都任由你们处置。但这文宇是在本王府中犯的事,本就应该交由本王处置,你且回去,本王会亲自到太子府道歉。”
怎么说方良地位也是低过昌黎王太多,他再不尊敬昌黎王也不敢太放肆。况且昌黎王已然打了他的手下,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方良沉默一会儿,道:“我先把这小贼带回去,希望王爷能快些来太子府致歉,一来免得这小贼受些皮肉之苦,二来这件事传出去对王爷府上的声誉也不太好。”说罢,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高奕瑄抓着宇文执的衣领瞪着他,怒道:“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来昌黎王府什么目的?你和那个阿全到底什么关系?”瞪了宇文执半天,终是没有把“你之前为我做那些,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口,大丈夫当心系天下,不能在这种情感小事上费心。
宇文执不怒也不吼,淡然而坚定道:“还请王爷放手,我必须快点跟上他们,不然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就没办法救他了。”
“你还真是大胆,如果我不救你,那大汉踩断你的脊梁,折断你的双臂,也并非难事。”高奕瑄怒了。
“但我知道有你在啊。”宇文执这时还笑得出来。高奕瑄松开宇文执的衣领,顿了好一会儿。语气带了丝丝凉意,缓缓道:“你们两个是不是……”
“王爷的妃子,不也是男人吗?”宇文执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们都一样。”
“但我与远汐并无肌肤之亲。”说到这事上,高奕瑄总会有些难为情。
宇文执知道昌黎王话里的重点,故意偏离道:“您说,我信。但是别人呢?上次太子来就是为了让王妃是男子的事暴露出来的。一旦王妃是男子的事天下皆知,谁还会去想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呢?王爷为了自己还是把那烫手的山芋除了吧。”
“那你呢?你还不是偏向虎山行?”高奕瑄对宇文执的话中,多了些羡慕与无奈。
“他于我有救命恩情,我不能不报。”宇文执顿了顿又道,“王爷,我与他并没有像您与王妃那样简单,我不能让他死。”说罢就要提刀去王府。
高奕瑄在身后抓住他的手臂,道:“你与他是恩情,那我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昌黎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
宇文执回头浅笑:“王爷不是一直在怀疑吗?怀疑我是周国派来的细作。只可惜,我若仅仅是周国的细作,那就好了。也免了你我这些牵扯。”
高奕瑄一听他真是周国人,心凉了大半。松开他的手臂说:“你走吧,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下次相见,我知道你是周国人,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我还会再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且不说你如此才能不受重用,在这里也太受委屈了。”宇文执万分自信。
“仅因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高奕瑄手握住刀柄,不去看宇文执的眼神。
宇文执微微一笑:“杀我?下次吧。等两军交战,我们好好打。”
高奕瑄目送宇文执远去,总觉得两人此次一别,怕是以后再也难如此平心静气,毫无敌意了。宇文执没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不是不想回头看下高奕瑄,而是全远祺是帮助自己保住江山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宇文执必须要去救他,又怕一回头,心神就全被高奕瑄夺走了,连步子也挪不动。
宇文执走了刚两个时辰,容成耀和华羽先就带了十几个精兵,便装来到昌黎王府。
“太子派方良押来的人呢?”容成耀冲进昌黎王府就大喊道。
高奕瑄闻声而来,恭恭敬敬地作揖后说:“大哥说的是太子在太子府抓住的阿全吗?”
“不止他,还有跟他一起的那个人。”华羽先道。
“大哥说的是文宇?”
“文宇?”容成耀眉毛一皱,“是宇文吧?三弟,你好糊涂啊!”
听到周国皇室的姓氏,高奕瑄一惊:“大哥的意思是……”
华羽先见高奕瑄仍不敢相信,便道:“三弟,自上次你府上闹出大火之后,大哥就派人在王府暗中盯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今天竟然发现你府上有一个仆人在城门外跟一个可疑的人接头,经过跟踪才发现,城门外跟他接头的人是周国安插在齐国的内应。我和大哥仔细盘查,又经过见过文宇的人对文宇的面部描述,发现在你府上的文宇,就是周国的大司马,宇文执。”
高奕瑄心中钝痛,犹豫着徘徊了良久,下定决心叫独孤越泽把自己的十三连和长剑拿来,换上轻便的软甲,告知容成耀和华羽先二人宇文执的去向。华羽先怕容成耀进了太子府,耐不住性子再生事端,便只与高奕瑄带兵奔向太子府。
高奕瑄驾着马,满脑全是宇文执的影子。从在悦川宫见到宇文执,就觉得他与别人大不一样,那不同于普通士卒的霸气与威武确实震慑到了高奕瑄。也正因如此,才会带他回昌黎王府,并